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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在右手背上的膠布摘掉了。那是荊棘的擦傷,已經不顯眼。左腕上的傷是抓

痕,不過一星期是不能完全消掉的。雅子手抓在毛衣上,那是垂死掙扎,抓得很深。

幸子沒發現,抓痕的上部還有一道白印子,那是勒住雅子時,她用力扳他的手臂時

留下的。

從幸子發現抓痕那天晚上,已經過去四天了。

奇怪,屍體在那地方是不該沒人發現的,雖然是在林子裡,離通汽車的大道最

多隻有七八百米,’應該有人發現。村裡人要進山砍柴,孩子們要上山捉蟬,來御

嶽遊覽的情侶要到山上尋求隱秘處,應該有人發現,又不是深山老林,怎麼回事?

道夫一度認為是警方故意封鎖訊息,正在秘密偵查,可是馬上又打消了這個想

法。即使警方斷定屍體是他殺,這是不能見報的重大犯罪嗎?不是,這是一件尋常

的殺人案。

那麼,是因為案件太平淡,新聞才未作報道的嗎?這也不可能。被害人——就

算是自殺,其身份是證券公司的經理夫人,沒有理由不作報道,就連那些農夫的老

婆懸樑自盡的訊息不也都在社會版的角上刊登過嗎?

那麼,雅子的屍體仍舊吊在竹叢覆蓋的懸崖上?若是這樣,事情就好辦了。時

間越長,屍體腐爛越嚴重,表皮就要糜爛,面板組織就要損壞,脖頸上的索痕就會

消失,那樣,不論哪位具有經驗的法醫都無法鑑定……

第十九節 懷疑

——2月18日下午,枝村幸子坐在有樂呼點心後的椅子上等著同福地藤子會面。

約定時間已到,福地藤子還沒來,一杯紅茶她一點點地喝著,也唱光了。

前天,她寫了一份10頁紙的稿件交給福地藤子,今天可以知道能否採用。福地

藤子說,自己認為不錯,但要交給總編和編輯部主任審閱後才能定。

約定時間已經過了40分鐘。福地藤子一定很忙,她是編輯部的老編輯。幸子對

自己的那份稿件信心十足。

店裡的女侍為閒得無聊的幸子拿來了報紙。今天的晨刊沒看過,幸子馬上開啟

來閱讀,依然是先看社會見

沒有特別的新聞。她一面留心從門口進來的顧客,一面細心地遊覽著標題,只

見左側第二段有這樣一個標題;

“御嶽山林經理夫人縊死”

證券公司經理波多野伍一郎先生夫人雅子這段鉛字映入眼簾時,周圍人的走動

和說話聲都寂然靜止了。

“2月17日上午10時許, 附近的人在西多摩郡青梅市郊御嶽山林中發現一具死

亡一星期的縊死女屍,旋即報告所屬警察署。驗屍後查明,屍體腐爛,因吊在樹枝

上的繩索朽斷,掉到斜坡上。根據隨身攜帶輸品斷定,死者住東京都新宿區四谷XX,

系證券公司經理夫人雅子(41歲) 。雅子於10日下午2時許離家出走,去向不明。

好像家庭內部情況複雜。

“據死者丈夫伍一郎稱,雅子最近精神反常。”

這篇短小的報道幸子反覆讀了三四遍,每讀一遍心便揪在一起。

6月10日不正是道夫答應來公寓而沒來的那一天嗎? 日期沒錯。10日那天為了

紀念從雜誌社辭職,很想見到道夫。

其貌不揚的福地藤子比約定時間遲45分鐘,來到了點心店。

“對不起,對不起。……我同編輯部主任吵了一架。”

福地藤子為姍姍來遲表示道歉,可是一看到幸子愁容不展,又討好似地絮叨起

來,不是指責自己的出版社,就是說總編和編輯部主任的壞話,或是大談工作如何

無聊。她以前常聽她說過,並不感到新鮮,實際上福地今天這番話,只是說明不採

用她稿件的開場白。

“我同主任大吵一架。”福地藤子添油加醋地說,“主任說想要點兒新東西。

新東西,哪兒有啊!什麼是新東西,主任也不清楚,他自己也常採用老一套的來稿。

我頂撞了他,於是他抓住我的話說,正因為如此,才想要些新東西的。這不是故意

作梗嗎?!我同主任合不來,一句話,工作真難幹!”

幸子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