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樣。他們熱衷於同反對派進行勢力爭奪,用那種
體系,總有一天會喪失精神,漸漸只剩下軀體,以至失去顧客的支援。……你說是
吧?不論多麼有天才的美容師,那只是他個人的才能。沒有才能的徒弟只能當個分
店的小老闆。因此,同嫡派制一樣,下面的分店只是借權威之名招徐生意。什麼技
術人才的階級性體系,純系一派胡言,那裡只存在富有才能的個人。”
幸子陶醉在自己的主意和說教中。
“你的話很有意思。”道夫說。一想到此刻正是波多野雅子抵達機場的時刻,
雖然委託給柳田,心裡仍有些不安。要是柳田能侍候好雅子,順利地把她送到武藏
溫泉那還好,可是說不定雅子因為他派人去接她而不肯聽話,到那時,怎樣調整同
這位心情舒暢。煤煤不休的幸子在一起的時間呢?
道夫看了看錶。
“但事我以後再抽空研究一下,咱們早一點吃飯吧。”
談興正濃的幸子被打斷了話題,不悅地瞪了他一眼。
“還早嘛,夜場6點才開始!
“開場前還要準備呢。”
“就是準備也還有將近兩個小時嘛,吃飯慌什麼?”
她反正沒事,有的是時間,可自己還要工作。看樣子她要到什麼地方去玩玩。
道夫也知道,是對草香田鶴子的反感使她存心這樣的。
如果不順著她,又會惹出麻煩,因此,道夫只好暫時由著她。只要時間能允許,
總有辦法脫身吧。
“現在吃飯還不到時間,好的館子還沒開門,咱們先吃點兒點心吧。”道夫說。
“你不是要工作到10來點鐘嗎?我可不能等到那會兒。”
“是嗎?我陪著你。”
“這一帶烏七八糟的,到哪兒吃好呢?”
“到哪兒吃?別走遠,等會兒我還有工作。”
“工作,工作!什麼呀!不是還有兩個小時嗎?坐出租汽車一下就到了。怎麼
樣?博多城很小吧?不論去哪兒,來回都不要對分鐘。老坐在這裡沒什麼意思,到
能望見海的地方去吃吧。”
女人的任性不依是不行的。
上了出租汽車,幸子對司機說:
“司機,有沒有哪個吃飯的地方能看到大海?”
“能看到海的地方?”司機瞪著兩人的臉,“吃飯?吃什麼飯?”
“是啊,像魚之類,簡單點兒就行了,地方要清靜些的。”
“那麼,箱崎附近怎麼樣?就在海邊。”
“行啊!”
“司機,太遠就不行了。”道夫插言道。
來回40分鐘,吃飯儘量簡單些,用一個小時,回劇院好像還來得及。
汽車沿著電車道,穿過東公園,在有一片松林的鎮子上行駛。道夫指手看了一
下手錶,已過了12分鐘。幸子緊緊地握著他的右手。
“司機,還沒到?”
“快了,就在前邊。”
聽到司機說的博多方言,頓時想起了江頭。他今天晚上要帶著老婆和小姨子免
費來看獨唱音樂會——
左側看見海了。 天上一架客機盤旋著往下落。道夫又看了一下表,4點10分過
了。
“大概是東京來的飛機吧,今天晚點了。”司機從車窗往天上看著說。
波多野雅子就在飛機上。雖然不可能看到,可是道夫卻覺得雅子正從飛機窗戶
往這輛車上看似的。幸子也扭過臉去,彷彿已感覺到雅子乘坐在那架飛機上。
要是這兩個女人都討人喜歡,那就太幸福了,可是她們雙雙都那樣令人厭惡,
置身於她倆的中間,簡直透不過氣來。他渴望早日自由。
右手有一座石頭鳥居民出租汽車馳入住宅街,拐了幾條狹窄的小路,來到海邊
一所有門廳的房子前。這裡作為小飯館,式樣很別緻。一看招牌,上面寫著“烹活
魚·旅館”。
女侍似乎對幾位不速之客的到來毫無準備,身上還沒換上和服,只穿著便服。
她把客人帶上二樓一個六張榻榻米大的房間。
“這房子不怎麼樣嘛!”
幸子也掃視著屋裡。這是簡易客房,屋裡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