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英國。那是我這十年來生活的地方。雙親離婚後,我就跟著母親到英國去了。因為連戶籍都移除了,所以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我父親還有個沒和他一起住的兒子。剩下的呢?你還想知道什麼?」簡潔明快的口氣,凌夜故意切割開自己的情感,講得好像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一樣。
男人咀嚼著這些訊息後,凝重地將視線投向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啜了口濃香苦澀的液體,凌夜沒想到他會問這麼多。歪著頭,反問:「你希望我怎麼回答呢?」
皺起眉。「還用得說嗎?當然是誠實地回答呀!」
「誠實?」輕笑著。「你會不懷疑我所說的話,全盤相信嗎?」
「我會。」以想象不到堅定口氣,江尚楠回道:「除了偽裝凌日這件事之外,你有許多可以撒謊的事,卻都沒有那麼做。我想你不是個說謊成性的人,反而是個很有自我原則的孩子。」
把雙手交握在胸前,凌夜玻�鷓劬ΑU饈牆�虛�惱嫘幕奧穡坑忻揮鋅贍堋���皇竅氪幼約嚎諡形食齦�唷��虼慫盜搜圓揮芍緣某∶婺兀�
……應該不會。
客觀地來說,他是老師,自己是學生。依照身份,江尚楠沒必要對一名學生說什麼場面話,畢竟他手中握有的是自己最大的把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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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他說他想聽,那就說給他聽個仔細吧!
「我在英國混不下去了,所以拜託阿日哥哥幫忙,請他到那邊去替代我過日子。」
層層深封住的心門內,是不願多去回想的傷痛。
就連對兄長都不曾詳細說明,凌夜夾著尾巴,像只受了傷的狡猾狐狸般,寧可回老家舔傷口,也不肯在外頭丟人現眼、搖尾乞憐。
但,江尚楠是個例外。
不是他有多特別,相反地,就是因為自己對他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所以在他面前把所有的事說出來,就像是對著一道牆壁說話一樣,無所謂。
「你……在那邊做了什麼嗎?」吸口氣,尚楠臉色微白地問。
勾起唇。「沒有你所想的那些重罪,江老師。我只是愛上一個絕對不能愛的物件,而且失戀得一塌糊塗而已。」
「呼,原來是失戀礙…」撫著胸口大喘,尚楠的緊張旋即被不解取代。「失戀就失戀,為什麼會讓你在那邊待不下去呢?你愛上的到底是什麼人啊?」
「老師,你問話毫無技巧,而且還相當失禮。」
瞟他一眼,罷了罷了地嘆著氣,凌夜出神地陷入回憶,嘴上仍是輕描淡寫地以沉穩的男中音娓娓道出。
「他是一名年紀長我許多歲的紳士,是真正的紳士。成熟、穩重就不必說了,最重要的是,他那像是包容著整個宇宙的胸襟與浩瀚如海的見識,不是尋常男人能擁有的……起初我對他有些敵意,所以不斷地對他惡作劇,但他總有辦法平息我引起的的騷動。化解我和他之間敵對關係的原點是……對了,那一次我不小心掉到湖裡頭,呵呵,是我自己太壞,想在他平常釣魚用的小舟上鑿個洞,讓他沉到湖底去,卻沒沒料到自己一失足,先從小舟跌下去了……」
一旦解除了禁錮的指令,許多回憶立即蜂擁而上,讓凌夜忘我而滔滔不絕地說起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
※※※
那名「紳士」的魔力,竟能讓向來跋扈、囂張、臉上總有著一絲叛逆,擅長用微笑、冷笑、嘲笑的各種面具,戲弄周遭的人易如反掌的少年,脫去這些武裝,搖身一變成了個雙頰緋紅,活似熱中「偶像崇拜」,用著如夢似幻的語氣陶醉在自己回憶當中「羞答答」的花樣少「年」?
尚楠有點不是滋味。
說什麼紳士、紳士的,也不過就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嘛!要成熟、要穩重,還不簡單?只要講話慢一點、動作不急不躁,像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就行了。
……要胸懷、要器量,我也有啊!我可是個胸懷天下,放眼世界的大男人呢!
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和凌夜口中所描繪的那名「不知名」紳士較量裡起來,尚楠急踩煞車。
這、這一定是他聽得太入神了,因而難免挑起了男性的戰鬥本能,想和這個被凌夜捧上了天的傢伙一較高下嘛!絕對不是因為他對凌夜有什麼「特殊情感」而在吃飛醋!不是、不是、絕對不是!
「……等自己從少年般單純地想模仿他、學習他的一切,進而到目光時時刻刻都追逐著他,甚至連作夢都夢到他時,我才察覺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