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本妃問你,斐姬的吃食是由誰負責的?”對於玉葉的識時務,王箬芝顯然很滿意,竟是輕笑著點了點頭。“回王妃的話,斐姬搬到芙蓉院,主子十分的都是小心謹慎。凡是要斐姬貼身的,主子都要一一過問查驗。”玉葉不緊不慢地說道,絲毫沒有任何驚慌,面沉如水。而此刻她口中的主子,時阿九則是周身發涼,有些怔愣地看著她。眼前如此沉穩的玉葉,倒不像是芙蓉院裡的那個有些毛手毛腳的小丫頭,多了一絲果斷,也讓阿九的心裡湧出些許不確定的情愫。玉葉,究竟要如何?☆、021 關進柴房玉葉的一席話,讓前廳的氣氛再次陷入寂靜之中。王箬芝沒有急著開口再次詢問,而是目光灼灼地看向阿九。阿九的臉色一白,卻是強自鎮定下來,無畏地迎著王妃的目光,也沒有開口辯駁。“大夫方才說,那碧螺春是你喂斐姬喝下的?”王妃眯起雙眸,目光森冷地看向堂下的玉葉。“是的,主子臨走之前特意提醒奴婢的。碧螺春為茶中上品,果香味濃郁。斐姬甚喜此種味道,且早上起床之時,口渴難耐,此時為最佳。”玉葉低下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是肩膀微微顫抖。時阿九心裡一涼,下意識地看向玉葉。斐姬搬過來之後,花聆一時顧不過來,所以調了這個小丫頭進屋裡伺候。因為玉葉手腳麻利而且嘴巴會說,阿九索性就把她留了下來。沒想到此刻這些所謂不利的證據都從玉葉的口中冒了出來,還真是諷刺。“大膽刁奴,大夫說茶中混有紅花,是不是你所為?”王箬芝猛地一拍身邊的桌子,發出沉悶的聲響。玉葉整個身子一顫,一下子跪倒在地,將頭伏在地上。“奴婢不知,借奴婢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謀害斐姬。碧螺春一向珍貴,主子都是讓人將茶泡好了,送到東廂來,奴婢根本沒機會謀害斐姬。”玉葉的語調顯然非常急切,但是語氣卻絲毫不亂。阿九看著王箬芝一步一步將茶葉之事推到自己身上,卻是無力迴轉。貼身照顧的人,都一口咬定那茶葉只有自己能碰,她還有何能耐反駁?這局佈置得十分明顯,正因為事件簡單,阿九才無法辯駁。一目瞭然,能夠謀害斐姬的,只有她時阿九一人。“恆姬,你還有何話說?”王箬芝似乎輕輕舒了一口氣,淡淡地瞥向阿九,眼中閃過一絲放鬆。“什麼話都讓王妃和玉葉說了,妾身還有什麼好說的。妾身沒有做過,也不屑於用紅花那樣的東西,更加不會用這種笨手笨腳的奴才,去做那麼重要的事情。如果妾身真的要謀害誰,為何要放棄花聆不用,而用這個剛進屋服侍的小丫頭?”阿九攏了攏袖口,眯起鳳眸看向主位上的王箬芝。如若是前世那個爭寵的阿九,或許會用那樣蹩腳的手段,但是這一世,她力求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絕對萬無一失。王箬芝望向絲毫不亂的阿九,心底暗暗惱怒。明明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時阿九還能冷靜地找出這麼多的理由反駁。“恆姬萬般心思,豈是本妃能夠猜得透的?本妃只知道斐姬死於加了紅花的茶,而這茶是你時阿九親自派人送過去的!”王箬芝冷哼了一聲,並沒有正面回答,偏過頭去,不再看阿九那雙幽深的眼眸。阿九抬頭看了一眼厲聲的王妃,顯然她已經惱了,手指緊緊地抓住一旁的椅子,骨節都已經泛白。一旁的寧側妃則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光打量著她,似乎在靜候她的下一步動作。而跪在地上的玉葉,竟是微微偏過頭來,偷偷打量著阿九。兩人的目光相撞,玉葉連忙再次將頭伏在地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阿九衣袖一甩,臉色變得有些陰沉,已經不想再糾纏。王箬芝被阿九這句話嗆得臉色發白,她深吸了幾口氣,才忍住衝上去和阿九廝打的衝動。她王箬芝,王家喊著金湯匙長大的嫡女,一向端莊賢淑,但是自從進了王府,只要遇上時阿九,她就渾身不對勁。看著阿九和王爺纏綿悱惻,把她晾在一邊的時候,她就會失去理智,恨不得把阿九碎屍萬段。忽而幾個丫頭衝了進來,王箬芝的臉上閃過一絲微笑,轉而又稍縱即逝,眼中蘊藏著些許的期待。領頭的是剛剛送大夫出去的立秋,她對著上首的人微微福了福身。“恆姬,本妃怕冤枉了你,特地派立秋去芙蓉院搜查。立秋,你快把搜查的結果如實稟告。”王箬芝忍耐住心底的那股雀躍,沉穩著聲音。立秋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王妃,在心底嘆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並沒有什麼得意之處。“回稟王妃,奴婢帶著幾個丫頭,將芙蓉院上下全部搜了個遍,並無紅花。但是東廂的茶壺裡,還剩下半壺夾雜著紅花的茶水。”立秋恭謹地回答,眼神示意身邊的一個丫頭端著茶壺上前。入夏將茶壺接了過去,放到了王妃的手邊。王箬芝的臉色一陣僵硬,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轉而怔怔地看著阿九,似乎有些難以置信。阿九心底一跳,明白王箬芝前去搜查,定是期望能找出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