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朗不動聲色地向四周看了看,眉頭微皺,隨後他來到賈一丁的身旁,低聲詢問道:“你看到郭峰了嗎?”
“他不是一向對打打殺殺很有興趣的麼?怎麼,不見了?”賈一丁疑惑地道,“我剛才還看見他來著。”
“這裡沒人。”袁天朗搖了搖頭,沉聲道。
“……不清楚,應該是跑哪裡去了。”賈一丁沉默了片刻,而後回答道。
袁天朗一劍連斬幾條蛇,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眉頭不由皺的更緊了。
賈一丁注意到他的表情,問道:“怎麼了?”
“我想我知道他去哪兒了。”袁天朗沉聲回答道。
“去哪了?”賈一丁順著他的話問道。
“……”袁天朗搖了搖頭,默不作聲。
所有人邊殺蛇邊想著辦法,忽然青衣揚聲道:“我知道這些蛇有哪裡不對勁了。”
聞言,所有人都朝他望來,青衣道:“注意它們的眼睛,這群蛇裡面個別蛇的蛇眼顏色不對,我觀察了很久,發現那些眼睛發紅的蛇攻擊力強,撕咬起來較其他蛇也更加兇殘冷酷。如果我們像現在這樣盲目的殺蛇,恐怕到時候也分不清楚哪些是變異的哪些是正常的,所以最好將那些蛇劃區域,以免混淆。”
“小心!”一個聲音自身旁傳來,青衣一愣,只聽見一聲皮肉撕裂的脆響,他條件反射地朝旁邊閃躲,一個蛇頭從他臉頰邊上劃過。
“嘿嘿,小子,說話也要注意邊上的情況,幸好我離你不遠,否則你這細胳膊細腿就要受罪了。”刀一心扛著佩刀,打趣地說道。
青衣眨了眨眼睛,眼睛瞟到腳前方的蛇頭,然後又將視線移到身後的大半截蛇身,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對刀一心躬身道:“多謝刀前輩的出手相救,在下之前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刀前輩別放在心上。”
“得得得。”刀一心擺了擺手,似乎不喜他這種文縐縐的道謝方式,道,“別刀前輩刀前輩的叫我,我還沒那麼老,老子只是比你早出生了幾年罷了。咱們都是江湖人,不用拘小節。”
對於刀一心文明與粗魯並用的話語方式,青衣幾人早在路上便領教了,這時候聽也沒不習慣。而其他人對於刀一心多少有些瞭解,知道他說話方式一貫如此,倒也不顯得怪異。
“……總之,還是多謝刀前輩出手相救。”青衣面露為難之色,但見刀一心臉色不爽地看著他,牙齒一咬,無奈地回道。無論如何,以刀一心的年齡與闖江湖的經歷,確實當得起他一聲前輩。
“唰”的一聲響,刀一心猛地將一條遺漏的蛇砍成兩半,揹著身子對青衣道:“行行行,老子早就聽習慣了,不差你這一個了。”
說罷,周圍出現一陣鬨笑聲。
“笑什麼笑,這裡有幾個可以直呼老子名字的?”刀一心反手執著刀柄,怒目視之。
於是,所有人改明笑為暗笑,有些傢伙倒黴透頂,分神期間差點被蛇咬上,個個手忙腳亂地哇哇大叫,惹來刀一心的嘲笑,刀一心笑罵道:“你看看你們,什麼德行!”
“刀前輩……”耳邊傳來弱弱的聲音,刀一心轉過頭,直接問道:“何事?”
“你前面有蛇……”
刀一心聞言臉色一變,舉刀便砍,咔嚓一聲,蛇骨被震碎,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刀一心愣了愣神,覺得這聲音不太對勁,於是將刀拿到面前一看,原來一不小心用上了刀背……
“前輩,你真厲害,這樣都可以。”青衣睜大眼睛,由衷地讚歎道。
“……”他能說其實他本意並非如此嗎?刀一心在心裡鬱悶地想道。
“天下的蛇是不是都被五毒教的人抓到苗疆來了,否則咱們砍了那麼久,怎麼就不見蛇的數量變少呢?”又有人忿忿地念道,這話直接問到眾人心坎上去了。
“有蛇源源不斷地爬來。”餘慶站在地勢高一點的位置看了看情況,而後回答道。
“……”於是,在場的所有人集體沉默了。
“方煜是不是整我們?怕是這種情況他一早便預測到了,所以提前開溜了。”過了半晌,陸仁的聲音響起來,他的聲音聽上去不太妙。
陸仁的臉色有些蒼白,由於身體失血的緣故,頭有些暈沉,視線也沒那麼清明。雖然他一直有賈一丁與李承的護航,但賈一丁與李承不可能面面俱到,他在偶爾躲閃遺漏的蛇時便會牽扯到胸前的傷口,導致傷口剛結疤便又重新撕裂,始終好不了,如此一來,血也就流的更多。最關鍵的是,血的味道很容易將蛇群吸引過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