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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季鴻飛再踏入殷小山宿舍的那刻還是皺了下眉。也是從來沒住過宿舍的李濤則生生地嚇到了:“小山能在這兒住?!”

進屋一張大桌子,西瓜皮、啤酒瓶、煙盒、課本、撲克牌,滿滿地堆了一桌子。窗戶附近的晾衣繩上七零八落地掛著幾件男生內衣內褲,牆上貼著三點式寫

真明星和魔獸的海報。上下鋪八張床,硬是找不出一張乾淨整齊的。給他倆開門的是一個瘦得像竹竿滿臉分刺的男孩,從桌子下面拖出兩把凳子後忙不迭地去把某張

上鋪上堆的東西掃到另一張鋪上去,直到只剩下一個揹包時才訕笑著說:

“這個是殷小山的床。”

季鴻飛抬頭看了上去。床頭架子上整整齊齊地摞滿了書;枕頭旁邊堆滿了CD。整個床鋪上蓋著塊天藍色的單子,似乎是用來防塵的。牆上貼了張大西洋中心的英文世界地圖。

在這個宿舍生活的小山對於無論季鴻飛還是李濤都是非常陌生的。他們熟知的那個殷小山,是被周圍的人眾星捧月寵著長大的寶貝,漂亮而脆弱,不依賴什

麼人就會不安到讓人可憐的程度,像在玻璃罩子里長大的名貴花草;但此時,此處,這張可以說是貧民窟一般的宿舍裡的床鋪,彷彿意味著他們並不知道的,另一個

殷小山。

當然還是有熟悉的東西的——那個碩大的揹包。那天突然出現的殷小山,擔著自己東西離開的殷小山,身上就揹著這個包。

始終沒敢在竹竿男同學提供的搖搖欲墜的凳子上坐下來的李濤也注意到了那個包。他咬咬牙,脫了鞋親自爬上去把包拎了下來。幾套換洗衣物,包在塑膠袋

裡的洗漱用品,幾本書和雜誌,一個碟包。獨立包裝的巧克力派。旅行水壺。早已關了機的手機。當李濤從包裡掏出個黑色的超薄CD隨身聽的時候,他和季鴻飛兩

人臉色同時變了。

瘦高個兒男生湊了過來問:“殷小山病了?嚴不嚴重?殷表哥,有事一定要跟我說啊。”

“殷表哥”?李濤臉抽搐了一下,扭頭說:“不嚴重,感冒而已。沒事我們走了,謝謝你,同學。”

“應該的應該的,我是班長,又是黨員,照顧舍友是我的本分!”男生很熱情地伸出手去,被李濤裝作沒看去轉身就略了過去。季鴻飛拎著小山的包已經朝門口走去,男生尷尬地把手縮了回去,在褲子上蹭了兩下。臨出門時,李濤扭回頭跟那個男生又補了一句:“我姓李。”

出了學校,李濤長出一口氣:“虧小山還願意在這兒住。走吧。”

“去哪?”

“酒吧。”

“喲,稀客上門啊。”

對上那張毛髮叢生好像野生動物的臉的時候,季鴻飛心中還是有一絲異樣滑過的。他對這裡印象太深刻了——作為他和小山初始的地方。尤其是面前的熊男在某種程度上還可以算是他們之間的介紹人。

李濤也是一副熟客上門的樣子,根本不用招呼,也不管人家是不是正在打烊,徑自走到吧檯前面坐下,季鴻飛很自覺地拿杯子給他倒了杯白水擺在面前。

大熊看著他們兩個,轉向季鴻飛眨眨眼:“你倆搞到一塊兒去了?看來你對這種長相的還真是……嘖。”

季鴻飛苦笑一下。

“老闆。”李濤沒管杯子,抬起頭來,“你這兩天見過小山沒?”

“啊?”大熊錯愕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著。

片刻後。

“沒見過他。”聽李濤大致講了一下前因後果,大熊臉上的表情從瞭然到吃驚到打趣又道嚴肅,最後皺眉想了一下才謹慎答道,“這幾天沒人跟我提到他,不然我一定有印象。”

三人面面相覷。

大熊一拍頭,從後面搬出來個盒子,從裡面挑挑揀揀甩出一堆名片說:“這些都是跟小山來往過的,我跟李濤分頭打電話,鴻飛你去電信局查一下給你打電話的是什麼人。”

季鴻飛默默地點點頭。

半小時後。

李濤開啟手機:“喂,鴻飛。沒有。你那兒呢?公話?!行。行你先過來吧。好。拜。”

大熊輕輕碰碰李濤手臂:“你別太擔心了。他那麼大人,應該不會出事。小山也不是笨蛋。”

李濤看著桌上季鴻飛給他倒的那杯水,沒有說話。半天猛地抓起灌了一大口,然後慢慢地嚥下。仍舊一言未發。

六七分鐘後,季鴻飛氣喘吁吁地出現了。

就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