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瞪了一眼女兒：“爸，你把小豬餵飽了。”

蘇菲的父親幫外甥女擦著嘴巴，硬梆梆地扔下一句話：“什麼意思？”

蘇菲脫口而出：“我該把它關進豬圈去了。”

初秋的天氣乍暖還涼，白天下了一埸雨，晚上就變得冷颼颼，加上風兒一起，夏天的感覺便一眨眼變遙遠了。

在省委傳部的門口，石明圍繞著小車一遍遍地徘徊著，宣傳部大樓的門終於開啟了，只見莊子棟快步從裡面走了出來。石明一見忙迎上去問道：“莊臺，情況還好吧？”

莊子棟看著石明憐惜地說道：“這麼涼的天氣你怎麼不躲在汽車裡？你說你傻不傻？”

石明戇厚地一笑：“心裡不踏實。”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一章　有人發現，電臺臺長要跳樓（6）

莊子棟跑到小車前，還沒等石明反應過來，就已經為石明拉開了駕駛座的門。石明惶恐地說著：“莊臺，你先上車。”

莊子棟一把將石明推進了小車裡：“還羅索什麼。”

石明上了車，沒發動車子，卻仍小心地對車裡的莊子棟說著：“莊臺，臺裡許多人還在等你的訊息。”

莊子棟點燃了一根菸：“你們都在怕什麼？我進的是共產黨宣傳部的大門，是天下最講真理的地方。我在暖哄哄的屋子裡呆了三個小時，你倒好，有福不會享，硬是在涼風中瞎操了那麼長時間的心。我說你這個同志，沒人叫你經受那種考驗。你凍出了病，我明天少掉了一個得力的駕駛班班長，楚漢電臺不想蒙受這樣的損失……”

石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望著莊子棟。莊子棟忍不住笑了：“你看你看，凍傻了吧，連車都忘了開了。”

石明突然驚悟過來，連忙發動了小車：“我真傻。”

莊子棟放鬆地長長吐了一口煙：“快走吧，想美美地吃一頓晚飯了。”

石明連忙告知：“食堂已為你熬好了小米粥。”

莊子棟笑得更暢了：“你真是個老實人，連話也不會講。”

石明沒敢跟著笑：“哦，我又說錯了？”

莊子棟又裝起了一臉的認真樣：“我們的命怎麼那麼賤？忙到深更半夜就只配喝小米粥？你應該說食堂已燉好了魚翅，燴好了鮑魚。”

石明更不明白了：“莊臺，那玩藝兒食堂沒有啊。”

莊子棟依然開著玩笑：“魚翅不就是粉條、鮑魚不就是荷包蛋嗎？這也不懂？！”

石明終於笑了：“噢……”

小車輕快地駛離了省委宣傳部，消失在了城市的夜色中。

外面夜色正濃，楚漢電臺的職工食堂裡卻依然燈火通明，一張大圓桌上放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盤滷菜，秦惠副臺長帶著一幫人圍桌而坐，鍾雨田副臺長拿著一瓶白酒，興沖沖地撞進門來：“向大家報告最新訊息，石明有電話了，好象形勢不錯，莊臺在車上睡著了，看來他在養精蓄銳，回臺要和我們乾一杯了。”

秦惠笑笑：“這下正中你的下懷。”

鍾雨田把酒瓶往桌上一放：“下午紀委找我談話，問我會不會喝酒，我說本人一聞到酒香就臉紅心跳。”

臺工會主席張可欣笑著說：“鍾臺長真是大言不慚。”

鍾雨田一臉認真地回應道：：“我沒有說慌啊，一聞到酒香我就激動，所以臉紅心跳。紀委的同志沒聽明白我的話，就一個勁地表揚了我。哎，對了，石明透了個信，莊臺好象雅興挺高，所以我建議把這頓宵夜搞得有些情調。”

王傑宇不屑地說道：“這點破菜能搞出什麼名堂。”

秦惠立即提議道：“我們就請詩人張可欣把這些小菜編個有詩意的菜譜吧。”

大家起著哄呼應著，張可欣也不推辭，落落大方地依次指著一盆皮蛋、一盆玉米粒拌豆腐、一盆紅皮花生說道：“這盆皮蛋叫‘黑太陽’，這盆玉米粒拌豆腐就叫‘大珠小珠落玉盤’，算是借用了白居易《琵琶行》中的一句詩，還有這盆紅皮花生我看叫它‘相思紅豆’了，唐人王維有首詩寫道‘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大家鼓著掌表示贊同，鍾雨田拿起一盆紅紅的辣椒醬，說道：“這辣椒醬可是莊臺的最愛了，你也給起個好名字吧。”

張可欣脫口而出：“這就叫‘丹心一片’，怎麼樣？”

鍾雨田服服帖帖地不斷點頭：“這詩人表起忠心來，真叫人吃不消。”

第一章　有人發現，電臺臺長要跳樓（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