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救你。”七嫻繼續咧嘴。實話還是要告訴他的,“放開!”
“不放!”男孩死死抱住。
“放開!”
“不!”
七嫻恨得咬牙,這到底誰家的孩子,跟牛似的一樣倔,跟狗似的一樣纏人。
。
酒樓裡,人聲鼎沸,從來都是聚集各色人物的場所。
靠窗的一角上,坐著一素衣少女與一汙衣少年,兩人的裝束顯得格外不協調,成為酒樓一景,引起眾人側目。
少年望向少女,眼底有深深的不恥。
“小烏龜,幹嘛這樣看我?不要迷戀我,我對小孩子不感興趣。”七嫻如此調侃。這孩子自稱拓跋歸,七嫻便戲稱他為小烏龜。
“我叫拓跋歸!”少年滿頭黑線,已經有點咬牙切齒。原以為這女人能獨自打敗三個追擊者,必是強悍地很,這才要死要活地跟著她,希望能夠得到她的庇護。經過一天的相處,他算是明白了,這女人就是個沒正形的主,一直小烏龜小烏龜地叫個不停。
從小到大,有誰敢對他如此放肆叫喚,也就隻眼前這個無良女人了吧。明明比他沒大多少,偏偏一副大姐頭的樣子。雖然自己喊她姐姐,但也是裝可憐、博同情而無奈為之。這女人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
況且這女人得錢的手段實在是令人可恥!
“你居然偷錢?”拓跋歸忍無可忍,質問了起來。
七嫻奇怪地看他:“借而已。怎麼,有問題嗎?”她比較後悔的是,離開戰家的時候沒有順便撈一簍子金子一塊兒帶走,害她現在要過得如此拮据。
“不問自取是為偷,為君子所不齒。”拓跋歸看向七嫻,嚴肅道。
七嫻眯著眼睛看他,這小子,不會是那呆子林允之的兒子吧,怎麼跟那呆子一個口吻、一個德性。
七嫻端過拓跋歸前面的飯碗,放到自己一邊:“我不是君子,我要吃飯。既然小烏龜你如此清高,這頓飯怕是也可以省下了。我先替外頭的乞丐謝謝你,給他們留了那麼些新鮮的飯菜。”切,小孩子給她講什麼羞不羞恥的問題,能夠生存才是王道。
說著,七嫻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來,無比歡快,還時不時“砸吧”一下嘴,故意叫對面的拓跋歸眼饞。
拓跋歸氣急地瞪著眼望七嫻,這人就不能好好說話麼?一時,又實在抵擋不住食物的誘惑,他已經三天沒吃過正餐了。逃亡路上,多半時也只是採些野果充飢。此時看著七嫻吃得如此酣暢的樣子,更覺飢腸轆轆。
只聽“咕嚕”一聲,拓跋歸肚子不爭氣地響起。一時間臉紅不已。
七嫻好笑地抬眼。這孩子,身體來得比行動誠實。順手就將飯碗向拓跋歸桌前一推。
拓跋歸看她一眼:“非常時期非常道。”說著捧起飯碗,大口吃食起來。
七嫻微笑,非常時期非常道?這孩子,真是找了個能說服自己的好理由。
“大爺,行行好吧,可憐可憐老婆子吧。”一個嘶啞的聲音傳來。七嫻回眼,一老人手執柺杖,衣裳襤褸。蓬頭垢面,託著破缽,正步履蹣跚地一桌一桌地討錢。
小二趕緊上前,轟就起來,怕這老婆子影響了店中的食客。
七嫻繼續低頭吃飯,不管。
一個推搡間,老婆子向七嫻兩個人的桌子方向倒了過來。
拓跋歸皺眉,放下碗筷,上前幾步,一把扶起老婆子:“老人家,沒事吧。”
七嫻瞥他一眼,暗笑,這小子好心是好心,但他不知道好心通常都會被當成驢肝肺嗎?這樣的小子居然還能在追擊中生存下來,還真是個奇蹟。
老婆子緊攀住拓跋歸的臂膀,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聲音顫抖著,似是十分懼怕:“謝謝小公子……”
拓跋歸正欲答話,卻見寒光一閃,老婆子手底潛伏的一支銀針,就欲向拓跋歸飛出。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筷子急速飛來,穿透過了老婆子的手腕。銀針瞬間偏離了方向,只削落了拓跋歸幾絲發。
老婆子痛呼一聲,捂住手臂,連連退後。
拓跋歸呆住。
七嫻輕笑:“小烏龜,再教你一個道理,閒事莫管。”她怎麼會看漏那老婆子眼底的冰寒。
一時間,酒樓內大亂。如此血腥的場景怎能不叫普通人心驚?尖叫聲、衝撞聲,亂作一團。
“姑娘好功夫。”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
七嫻抬眼,卻見一個黑衣中年男人從陰暗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