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個道理。”
吳德不由茅塞頓開,不住點頭稱是,覺得伊冰水說話句句精妙:“‘吟詩一個字,去掉十年命’,先生出口成句,令人歎服……。想那杜二定然是每日做詩不過二首,也十分的精妙…。”伊冰水不知不覺之中又引用了後人的句字,這“吟詩一個字,去掉十年命”是末唐詩人盧延讓的句子,卻不是“俗話說”的。因而怪不得吳德歎服。
伊冰水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我每日做詩不過三,今日到此為止,不可再做,否則被兩位大哥知道,非得笑死不可……這些拙作真是不能入人法眼。”見伊冰水如此說來頭頭是道,更是歎服,視若天外高人。當下不好再逼她做詩,又問道:“先生兩位大哥,一個稱作詩仙,一個稱作詩聖,但不知先生稱作什麼?”
伊冰水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不由莞爾一笑道:“吳兄猜上一猜?”心中卻已想好一個稱號,吳德想了想說道:“詩仙、詩聖,以先生之才,可當得上‘詩神’二字,莫非是‘詩神’?”
伊冰水搖搖頭,笑道:“非也,非也。是‘詩鬼’二字!”
伊冰水看他不離自己五步,可見他怕自己有什麼不軌行為,可是他非常喜歡詩句,沒有辦法,只好緊緊的跟著自己。
“詩鬼!”吳德一愣嘆道,“以先生的詩文的,果然當得詩鬼二字,
‘吳絲蜀桐張高秋,空山凝雲頹不流。
江娥啼竹**愁,李憑中國彈箜篌。
崑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十二門前融冷光,二十三絲動紫皇。
女媧煉石補天處,石破天驚逗秋雨。
夢入神山教神嫗,老魚跳波瘦蛟舞。
吳質不眠倚桂樹,露腳斜飛溼寒兔。
’,當真是鬼斧神工。只是那‘十二門前融冷光,二十三絲動紫皇。女媧煉石補天處,石破天驚逗秋雨。’這明明是飄飄入仙,應作‘詩仙’之名號才對,但先生之義兄已有‘詩仙’之句號,因此才敢稱為‘詩鬼’……”
伊冰水聽了他的說法,不由暗讚一聲,那首詩本就是詩鬼李賀之作品,沒想到被他一語道破。不由暗暗佩服,心道:“古人果然不是蓋的,這詩文鑑賞力實在是高明”。罷罷,這詩魔是白居易的稱號,那詩神是蘇東坡的稱號,無論哪一個也不是可以亂充的。口中不由謙遜了許多:“兄弟即當不起這‘詩魔’,也當不起這‘詩神’,不過是抓住詩的尾翼,所以我想叫做‘詩鬼’吧!”
吳德自見伊冰水一直高傲狂放,沒想到突然謙虛起來,不由向伊冰水多看幾眼,見她臨崖而立,山谷維維,衣袂飄飄,風流俊雅不可方物,一時痴痴地說道:“詩鬼,好一個‘詩鬼’,竟然另有一番意境……”
伊冰水見他作了這番解釋,不由一呆,心中好笑,抱拳道:“吳兄真乃高人也,聽在下一路妄言,不知吳兄可有詩作?”
吳德見伊冰水向他要詩,不由面上一紅,低頭說道:“先生有所不知,在下並不善長此道,即使得詩也不敢在“詩鬼”面前獻醜。”
伊冰水見他不肯,也不想追問,只淡淡說道:“‘先生’二字,在下不過玩笑。閣下如果不棄,可稱在下為兄弟即可。”
伊冰水見說,十分興奮,便稱伊冰水為“三郎”。伊冰水見吳德“三郎,三郎”叫得親切,心中不由暗暗皺眉,只不過唐人一向如此稱呼,又有求於他,也不好發作。若依著慣例她本應也叫吳德為三郎,只是郎啊郎的,聽上去彆扭,便仍稱他李兄。
吳德見伊冰水似乎對自己不寫詩有些不高興,一時不知所措,心想如果果真寫出來,只怕更令他失望,不如不寫。想了想說道:“三郎做了一路詩文,想來也餓了,在下這就去打幾隻野味來,為三郎佐餐如何。至於寫詩還請三郎告饒。”
自上山以來,伊冰水便被他纏地頭痛,見他自請離去,正巴不得如此,便說道:“如此更好,便有勞李兄了。”看一眼吳德,又打趣道,“但願吳兄打獵功夫不會像寫詩一樣……”
吳德臉上一紅,摸一下腰中弓箭,笑道:“這點功夫在下還是有點自信,三郎請稍等。”
說完向伊冰水告個別,健步如飛,不一會兒便消失到叢林中。見吳德走遠,伊冰水便逃也似的趕緊溜走。她見吳德往西北方向去了,便往其它方向走去。一路狂走,不知不覺得迷了路,左轉右轉,幾個時辰後,竟來到東山之巔。感到腹中飢餓,又有點後悔剛剛應該吃那吳德一頓再走。心想也不知吳德那斯打到野味沒有。看看天色將晚,時已不早,華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