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佔據了他所有的感官。致使他對近在眼前的林南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壓迫感,那雙眼睛盯得他的心裡發毛,那雙比他還要深邃的眼睛裡映著他面部僵硬的倒影,可是他能夠看到的只有黑暗無邊的深邃。
林南冷笑了一聲,一把鬆開了抓住賈詡後脖梗的手,臉上那道細微的傷痕開始皺巴巴地浮現了出來,讓他看起來面部猙獰不堪。他轉過身子,徑直走回了座椅上,大馬金刀地坐下之後。便朗聲道:“軍師,我林南對你不薄吧?”
賈詡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急忙站了起來,走到大廳中央。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俯首叩頭,全身發抖,汗如雨下,嘴裡顫巍巍地道:“主公對屬下一直都很好,好過任何一個人……”
“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做出如此事情?”林南突然暴喝道。
賈詡整個人已經不敢再說話了,全身顫抖不已,他還是第一次從林南的身上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感。
“郭嘉、歐陽茵櫻年紀尚輕,也缺少歷練,沮授之謀或許真的未能看出端倪。荀攸的謀略多在軍事上,就算能看出一絲端倪,也可能被沮授的計中計所瞞騙過去。這三個人和你比起來,都不夠陰毒狠辣,你的閱歷豐富,智略過人,當在沮授之上,我不信你看不出一點端倪來。賈詡!今天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待,你到底為何要這樣做?”林南迴到癭陶城後,仔細回想了這兩天來的一些事情,發現賈詡的行為有些怪異。
賈詡沒想到林南會看出他的內心,更沒想到林南會是如此的可怕,幾年來他一直跟隨在林南的身邊,從涼州開始,就至死不渝的跟著,出謀劃策都是他一人做主,他也習慣了林南事事都與他商量的生活,才讓他的內心裡體現出來了自我價值的存在。
可是,當後來林南的智謀之士逐漸增多時,他的價值也就逐漸變得弱小起來,雖然一直穩坐智囊團裡的第一個位置,也成為了軍師將軍,但是當他聽到林南對沮授還有所牽絆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的價值又在進一步減弱,同時也覺得他應該讓林南做出一些改變,於是他做出了一個異常的決定,愣是忍著沒有戳破沮授的計策。
賈詡不住地叩頭,額頭上早已經被磕破了,口中郎朗地說道:“請主公責罰,請主公責罰!”
林南再次站了起來,徑直走到了賈詡的面前,見地上已經被磕出了血跡,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直接伸出了一隻腳,擋在了賈詡將要和地面接觸的額頭上,然後蹲下身子,一把提起了賈詡的後背,盯著賈詡的臉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冷冷地問道:“軍師,自打你跟隨我以後,我就以你為師,以你為友,這種亦師亦友的關係可謂是非同尋常。你不好色,也不貪財,我實在想不出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軍師,我只想你親口告訴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讓你做出了這個狠毒的決定?”
賈詡吞了一口口水。他的眼睛裡看到的不再是當初那個林南了,如今的林南身上到處散發著一個雄主所具備的所有的條件,堅毅、狠毒、陰險、狡詐似乎都能在林南的身上看到。可是讓人感到不同的是,林南往往又以正面的形象出現在百姓的面前。使得人心匯聚,民心所向,他替自己感到慶幸。
他見林南炙熱的目光盯在了他的臉上,而且林南那深邃的目光中也閃現出來了一絲不解,他也決定說出自己心中隱藏的秘密,緩緩地道:“主公,屬下確實看出來了沮授的計謀……”
林南鬆開了賈詡,站了起來。看著跪在地上的賈詡,冷冷地道:“我果然沒有猜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信都城我決定出兵前,你問過一句話,你當時問我,鉅鹿澤是不是非去不可,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就已經看穿了沮授的計謀?”
賈詡重重地點了點頭,什麼話都沒說。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你明明看穿了沮授的計謀。為何不直接告訴我?你可知道這一戰我軍損失了兩萬多的將士嗎?你可知道我那些訓練出來的精銳士卒就在你的一句話中被抹殺掉了嗎?”林南實在想不通為何賈詡要這樣做,憤怒地喊道。
賈詡伏在地上,抬起頭看著林南。直接道:“事到如今,我賈詡也就坦誠布公地告訴主公好了,我之所以做出了這個決定,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為了我自己,另一個則是為了主公。我從涼州開始跟隨主公,早已經將主公作為我唯一侍奉的人了,主公對我來說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而且對我也很厚重。可是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不在乎主公有多少謀士。但是我只在乎的是,主公是否將我放在首位……”
“我讓你做了軍師將軍。作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