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烏青格外顯眼,顯得其面目都有些猙獰。
此刻正咬牙用力,恨不得將其裹的密不透風,唯恐有一絲遺漏。
姜禾凡在遠處與一未見過的男子說些什麼。
容燦在一旁等著,雙眼無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容燦?”
容浠走近,自身後伸手拍上其肩膀。
容燦轉身,看清來人後眼中逐漸有些光亮。
低聲道:“你睡醒了,那……”
“你們先出發好了,早些回去,也好叫你師父師祖給你瞧瞧。”
容浠湊近道:“我好得很……”
“嗯?不對,我們先走?”
“你不和我一起走嗎?”
容燦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你那日當真是一點沒聽到?”
“姬煜來應天州,不就是受爺爺的命令,帶我和姜禾凡回卜鹹的嗎?”
容浠雙眸瞪大,是真不知道有這事。
甚至不知這姬煜是何時來的,還疑惑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鐘山。
容浠驚歎道:“他是為這個來的?!”
“不行!”
“你還不能去!”
容浠出聲反駁道,伸手拉住容燦,一時焦急,腳下有些不穩。
一陣刺痛傳來,妤月見狀將人扶住。
容燦驚呼道:“你腳還沒好?”
容浠:“這不重要,你不能跟他們走!”
容燦:“我怎麼不能?我……”
容浠:“你修為尚淺,若是回去遭遇些變故,你要如何保全自己?”
容燦:“回卜鹹能有什麼變故?”
“你沒睡醒說胡話呢?”
容浠更是著急,要怎麼說她才能明白?
“爺爺他為了這蒼生,誰都可以利用犧牲。”
“你願意當然可以去,但也得自己有些保命的手段再去。”
容燦忽地打斷,“容浠?”
雙眸怔怔的望向容浠,與之對視。
不同於容浠眼中的慌張,容燦眼中盡是淡然。
“可……”
“你不就是甘願被爺爺利用嗎?”
“你拿太陰真火,不也是為了若是有朝一日,不得已之時……”
“放棄自己嗎?”
“你怎麼不做好準備?”
“況且,你不是說,我既入了族譜,便是容家人。”
“我是容燦,不是嗎?”
“都是容家的孩子,你能甘願被利用,我便不能了?”
“還是說,你那日只是隨口胡謅的?”
“算不得數?”
容浠被說的無言,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容浠:“不是這樣的道理……”
容燦:“怎麼不是?何處不是?”
容浠嘆氣,怎麼還說不過她了?
一定是受傷還沒緩過來,一定是。
容燦:“何況,你也知爺爺是怎麼樣的人。”
“我若不回,才是會出事的好嗎?”
容浠:“雖然你說的有道理……”
“但我不聽!”
容燦無奈,這人什麼時候這麼不講理了?
“你愛聽不聽,橫豎腿長在我身上,你也攔不住我。”
容浠:“呦嘿!你……”
容燦:“我怎樣?”
容浠:“……”
這人什麼時候這麼不講理了?
容浠不斷的思索著用詞,卻良久也想不出一字。
容燦見狀緩和道:“放寬心吧。”
“待見過了,我便即刻啟程去鶴鳴山尋你。”
“你要是覺得委屈我了,就把你床底藏的好酒拿出來招待我。”
容浠聞言一驚,“你怎麼知道我床底有!”
容燦:“每次去找你,分明是青天白日,你卻十次有八次都睡得昏天黑地。”
“四仰八叉的,就沒老實躺著的睡過。”
“有一次就是睡在床底的,我把你拽出來的好嗎?”
“你說我怎麼知道的?”
容浠:“那可是孤品,我揹著師父藏的可就那一罈了!”
容燦:“那我回了你給不給?不給我……”
“說不準記性不好,便不記得鶴鳴山怎麼走了……”
容浠咬牙,心一橫,“給給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