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高束,一襲玄青衣衫,格外耀眼。
“妤姑娘……”
妤月回神,收回思緒,開始動手。
柳白澤卻並未瞧她,望向她身後漸出的紅雲。
自顧開口:“我自覺,我應是自負了些。”
“只一味的覺得自己所想,就是她心所思。”
“青年時,覺得自己該是能救世間黎明於水火之人,亦如我先祖那般。”
“可師尊總說我不知天高地厚,遲早……”
柳白澤頓住,未繼續說,也未看向妤月。
望著紅雲中漸起的輪廓,再次開口:“浠兒她自幼隨瀾寧留在宗門,我是看著她長大的。”
“門中眾人對她無不疼愛,但是比不過瀾寧……”
妤月停手,看向柳白澤。
真的是愈發覺得他病的不輕,哪有人說話這麼前言不搭後語的?
而且他是在和我說話嗎?
妤月看向其,卻見他視線依舊不在自己身上。
柳白澤:“瀾寧她啊,也是個自負的!”
柳白澤突然看向妤月,好似他一直就是在同妤月說話。
柳白澤:“容瑞知那個老東西!犧牲了瀾寧不夠,連浠兒也不放過!”
“說殺了她這天下就能太平!”
“放屁!”
“說什麼無奈之舉,說什麼沒有辦法!”
“妤姑娘,你覺得呢?”
妤月有些無奈,這話他當年不是問過族長了嗎?
妤月:“不是全然沒有救治之法,只是有風險……”
柳白澤:“對!有的!明明就有!”
“他們不可能想不到,他們只是不願意冒這個風險!”
“可容瑞知呢?那個老東西!”
“是了!孩子不是他養大的,他不知道心疼的!”
“他不知道……”
柳白澤嘴裡重複著這句話,隨之拄著木拐離去,看方向應該是往廚房去。
直至身影消失,也還能聽見喃喃自語的聲響傳來。
柳白澤是真的病了,病得不輕!
這病,他也沒打算治……
妤月將鏟子放下,隨之走向容浠屋中。
將躺椅搬到床側,躺下,妤月望向容浠。
倒是睡的安穩,這藥效上來,比她自己平時睡得要安穩很多。
等她醒來,估計還得鬧。
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奇怪。不過,這外面的人本就都奇怪。
根本看不懂,想不通。
罷了,想不清楚不如不想。
妤月放空思緒,緩緩閉上雙眼,逐漸睡去。
等醒來,再好好說說這兩人。
不知過了多久,妤月只覺陽光刺眼,晃得她不得不睜眼。
視線模糊之際,光線又暗下來,猛地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