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浠收起愁然的心緒,道:“走吧,去找師兄。”
“不能在這乾等著。”
說罷走至床邊,收起還沾染著血液的髮帶。
拿起茶水胡亂的沖刷,直至血水減淡,隨手擰乾便纏回了手腕處。
妤月點頭回應,二人關好房門,方才離去。
容浠決然的往前走去,未回頭望上一眼。
倒是妤月,於最後一個拐角處,望了屋內一眼。
果然二人前腳剛走,屋內傳來微弱的動靜。
安修憶有些頭昏,勉強的穩住身形。
想不起自己是如何躺在這張床上的,只好四下檢視起來。
但推開一扇又一扇的門,分明一個人也沒有。
徑直走進先前沒進來過的屋子,地上一灘血水吸引了目光。
四處翻看,就連床榻都還留有餘溫。
是燦兒回來過?
心中萬般疑慮,安修憶隨即翻身出去尋人。
不論如何,親眼見到人無恙,才能放心。
遠去的容浠不知曉,方才若是再耽誤些許時候,便會恰好撞見。
此刻正專心於手中黃符,幸好張向晗沒將先前塞給其的黃符丟掉。
雖然上面殘留的血液氣息已然散去,但好在黃符本身未破損。
這才能不靠氣息,僅憑符籙本身散發的些許靈氣來尋人。
果不其然,在手中的黃符散發出的微光,愈發強烈的時候。
容浠在右前方一里左右,一處屋簷上瞧見了熟悉的身影。
同妤月對視一眼,確認沒看錯後,越過喧鬧的人群徑直靠近。
張向晗感受到動靜猛地回頭,神情緊繃。
直至瞧清來人後,眼眸中的防備被欣喜取而代之。
容浠淡淡道:“師兄你怎麼回事?”
“青天白日的,眼神不好?”
“我剛才都瞧見了啊,你分明是差點就對我動手了。”
張向晗一副祖宗你快消停會的模樣,一臉哀怨。
無奈道:“這問題比我預計的還要棘手,若是處理不好,恐怕……”
“恐怕要打不過盛遇了。”
容浠驚呼道:“什麼?!”
“這麼嚴重!”
張向晗沉重道:“西岐這地方確實是個稀奇的地方。”
“城中的佈局也好,其中的百姓生靈也好。”
“全都察覺不到絲毫的煞氣。”
容浠疑惑道:“這不是好事嗎?”
張向晗:“煞氣只是一個籠統的稱謂,任何兇惡不祥的氣息……”
“以及住宅環境任何不利於生靈成長的因素,都算是煞氣。”
“城中的佈局尚且可以理解是治理的妥當,但人不應該啊。”
“人有七情六慾,不可能一點煞氣都沒有啊。”
“除此之外,你感受一下。”
“這城中的靈氣,也微弱的詭異。”
容浠閉眼感受,果然便如張向晗所說。
但忽然又察覺到一絲異樣,猛然睜開眼。
恰好對上妤月同樣疑惑的眼神,問道:“你也感覺到了?”
妤月呢喃道:“雖然緩慢,但這城中的靈氣確實在流向城外。”
“卻並非是被某一處吸收,而是滋養了草木以及靈獸。”
“這種情況,似是古籍中記載的祥瑞之兆,卻又不太一樣。”
容浠抬頭望向刺眼的陽光,只恍惚一眼便受不住低下頭來。
不解道:“但昨晚分明不是這樣的啊。”
“一般的邪術都是在夜晚陰氣旺盛的時候進行,這會……”
“青天白日,陽光明媚的……”
張向晗靠近說道:“姬老將軍也是這般說的。”
“最初是煞氣微弱,還以為是好事。”
“但後來,靈氣也愈發微弱。”
“直至約是半月前,城外靈氣復甦。”
“甚至城裡養不活的糧食作物,挪出去就能活。”
“目前以我的判斷,只能斷定整個西岐皆被籠罩在什麼陣法之中。”
“且這執行軌跡,同應天州的有異曲同工之處。”
“我懷疑,必然跟盛遇脫不了干係。”
容浠附和道:“我就知道,當時那樣都沒弄死他,肯定有古怪。”
張向晗沉重道:“難的是,這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