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澤真人先前脾氣陰晴莫定,但是隨著唐玦將他臉上的面板只好了,使得他恢復了昔日的容貌之後,雨澤真人心情便一天一天的好了起來。
不過追魂珠雖然好用,卻也是需要 陣法激發的。並且激發的過程十分複雜,輕易不能成功。
雨澤真人既然決定幫她,便開始做準è ,在這段時間唐玦不僅將陣法摸得透熟,同時還勤練不輟,很快便突pò 了元嬰中期,進入元嬰後期,但是不知什麼緣故,在她進入元嬰後期之後便再無寸進。
而這時,雨澤真人的準è 工作也都做好了。等到他布好了陣之後。唐玦坐在陣內。而雨澤真人在陣外不斷結印加持在陣法上,催動陣法執行。
一恍神間,唐玦彷彿回到了當年。那時候她還是一個身有寄胎的醜姑娘,命不久矣。師父帶著她千辛萬苦到南疆尋覓隕石靈。也是這樣布了陣法給她引靈。但是最終他師父慘死在了卜登祖孫手上。那時候她無比弱小,根本無力還擊。隕石突然降落,最後只留得了一縷神識尚在。
想要這一切。唐玦不禁落淚連連。
雨澤真人一邊結印,目光卻不曾從唐玦身上離開,這個小姑娘初來的時候嬌弱得像是一片小羽毛,彷彿吹一口氣就能飛走了,而現在隨著實力漸漸強à ,他再也沒有如之前那樣對她做過親密動作,他是怕自己陷進去。一開始他就知道她為了什麼而來。
而這時他卻看到唐玦坐在陣法中間哭,心中不禁大為詫異,唐玦是個十分堅強的女孩子,即便是南宮熠死了,她都沒有哭,可是這會兒她的眼淚卻止也止不住。
“你怎麼了?是哪兒疼嗎?”雨澤真人以為她承受不住陣法的力量,畢竟她雖然現在修為很高,仍是凡人之軀。
唐玦回過神來,抬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失措道:“不,不是,只是想到了一些事……你繼續 ,你繼續 ……”
雨澤真人臉上疑惑,但是這時候陣法已經執行了起來,貿然中斷,不僅他和唐玦兩人的修為都會折損,而追魂珠只有一顆,一旦中斷,追魂珠損毀,唐玦便再也沒有辦法找到南宮熠了。所以此時已經是騎虎難下,不得不行了。
唐玦坐在陣內,漸漸感覺四周的生吉之氣都在往自己體內瘋狂地湧來,她張口將雨澤真人給她的追魂珠吞了下去,她體內溫養的熾焰劍曾在南宮熠體內溫養了多年,本來就帶著南宮熠的氣息,此時在追魂珠的作用下,這股氣息便更加強烈了。唐玦精神一振,只覺得身體一輕,循著這股氣息便進了一個漆黑的通道。
四周一片黑暗,這通道倒有些像唐玦當時掉下來的情景,唐玦心中琢摸著,是不是這樣就從這個世界出去了?
隨著陣法的運轉,唐玦的身影越來越淡,最後終於消失在了陣法裡面。只餘了陣法中凝聚起來的生吉之氣因為少了陣眼而慢慢散去。
陣外,雨澤真人痴痴地望著法陣內空空如也,心也跟著空落落了。他心裡本來生出了一股豪情,一心想要幫唐玦,但是等唐玦真的在他這個世界消失了,從此再也找不到了,他才覺得心裡空蕩蕩地疼。
呆呆地出了半天神,突然聽到身後一陣腳步聲,卻是青書快步奔來,呼哧呼哧地大口喘著氣。
“她走了麼?她就這樣走了?”青書扶著石壁,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雨澤真人卻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嘆了口氣,轉過身來:“她走了……就這麼走了……”
少年的目光使勁兒地盯著陣法看,片刻之後才問:“你把她送到哪裡去了?”
“另一個世界……”
“那她會記得我……我們嗎?”少年的眸子裡閃動著焦急。
不會的,她再也不會記得,雨澤真人在這顆追魂珠上塗了忘憂草汁,只有唐玦忘記了一切,她才有可能出得了七離恨陣。他沒有跟她說,創造這個陣法的人都是個瘋子,誠心想要將人困死,除非忘卻一切,甚至忘卻自己,無情無愛,沒有任何一絲雜念干擾,才有可能出得了陣。
青書見雨澤真人沒有回答,知道唐玦肯定是不會記得自己了,頹然跌坐在地上。即便是記得,又能怎麼樣呢?她心裡最在意的是熠師兄吧?或者她從來就沒有將自己看在眼裡。
雨澤真人緩緩往洞府裡走去,衣袍帶起一陣風,吹過他剛才布的陣法。這時候用來不陣法的法器竟然全都成了粉末,經他衣角帶起的風一吹,便煙消雲散了。
唐玦彷彿從來沒有來過,這一切彷彿做了一場夢一樣……
雨澤真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似乎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