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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的奶奶!”話罷,山頭狂風立起,吹開隱隱盤旋在他身後的魔障,展露出一方望不到頭的大澤,黑浪滾滾的犬澤上,竟排了數列手持重械的甲兵。

鳳九在這上頭原本就沒見過什麼世面,嚇了一跳,東華倒是淡定,還動手將被狂風吹成一個卷兒的她耐心梳理一番,讓她能服帖地趴在他的劍柄上。

燕池悟皮笑內不笑,眉眼顯出幾分春花照月的豔色,冷哼一聲:“老子敢找你單挑,早已有萬全準備。”鳳九還有心思空想,姬蘅不願跟姓燕的,也許另有隱情,可能覺得不能找個夫君比自己長得還漂亮,帶出去多麼沒有面子。

又見燕池悟抬手示意腳下的兵甲,十分得意地一笑,笑意襯得他一張臉更加熠熠生輝,鳳九在心中默然點頭,是了,姬蘅不願跟他,多半是這個道理了。

燕池悟得意一笑後立即跟了一番擲地有聲的狠話,對著東華森然道:“看到沒,老子新近研究成功的這個魘魔陣法,用七千凡界生靈煉出來,費了老子不少心血。雖然全是惡靈,但你要傷他們一分,就永絕了他們超度輪迴棄邪歸正的後路,老子倒是想看看,你們神族自詡良善之輩,怎麼來破老子的這個陣法!”

頃刻間,凡人生靈煉就的一眾甲兵已尾隨著燕池悟一席狠話,攜著悽風苦雨一浪又一浪向他們撲過來,全保留著人形的造化,眼睛卻如惡狼般含著猙獰貪婪的幽光.手中的器械在一片幽光中泛著致人死地的冰冷殺意。

汪洋大澤,長浪滔天.密密麻麻七千生靈前赴後繼,看得人頭皮發緊。鳳九瑟瑟蹲在東華腰間,她自小就有密集恐懼症.乍見此景只覺冒了渾身的雞皮,也顧不得再見什麼世面; 一味尋思如何在東華眼皮子底下找一條退路。

還未想得十分明白.所附的蒼何劍卻已自發脫離了劍鞘.穩穩地落入東華手中,以睥睨眾生之態浮於符禹之巔。方圓百里銀光瞬時如煙火綻開,吞沒重重黑暗,現出千萬把同樣的劍影。鳳九茫然地被圍在這千萬把銀光閃閃的劍影正中.只覺得眼前處處白光,頭十分的暈。

翻手覆手之間,看不清那些劍影是如何飛出去,只覺得自己似乎也在飛,飛得似有章法似無章法,頭更加的暈。耳邊聽到呼嘯的狂風和翻滾濃雲中的遍地哀號,回過神來,已重回東華的手中,紫紅的血水將大澤中的浪濤染成奇怪的顏色,偶有綻到陸上的血霧,卻像是極烈的劇毒將觸及的植物全化為縷縷青煙。接著,響起東華沒什麼情緒的嗓音:“破了。”

鳳九暈頭轉向地想,什麼破了?

哦,是燕池悟費盡心力作的那個缺德陣法,被東華破了。

她剛託著額角定神,眼睛才能適應一些正常的光線,就見得燕池悟怒氣衝衝地攜著一抹沉重劍影殺將過來:“老子煉的這七千惡靈雖然違了天道註定受罰,但也該是受老天劈出的天雷責罰,你們當神仙的不是該竭盡所能度他們一度嗎?今天你的劍染上他們的血,只會揹負上嗜殺的惡名,你下手倒是乾淨利落,不怕有一天老天爺責罰你嗜殺之罪?”

鳳九心力交瘁地念了句佛,望老天爺萬萬保佑燕池悟砍過來那一劍定要砍在蒼何的劍身上,一分一毫偏不得。

但瞧那洶洶劍氣,她又離得兩劍交鋒之處如此近,即便姓燕的一分一毫不偏,說不得劍氣也要將她傷一傷。她心中一時委屈,覺得東華怎能如此缺德,不過就是戲言了一句他變態,他就計較至此。又有些自暴自棄,且隨他去,若當真今日被他害死,看他如何同他們青丘交代!如何同她的爺爺奶奶阿爹阿孃伯父伯母姑姑姑父小叔小叔父交代!

想得正熱鬧,驀然一條閃閃電光打過來,照得她心中一緊,眼風裡瞧見天邊乍然揚起一道銀光,黑色的流雲刷地被破開,雪般的劍影長驅直入,兵器相撞之聲入耳,幾個招數來回,燕池浯兀然痛哼一聲,凌亂步伐退了丈遠,戰局裡響起東華淡淡的一個反問:“嗜殺之罪?”語聲雖淡,氣勢卻沉:“本君十來萬年未理戰事,你便忘了,從前本君執掌這六界生死,是怎樣的風格?”

呼呼風聲吹得鳳九又是一陣頭暈。東華的從前。呵,東華的從前。

提起這個,鳳九比數家珍的熟練還要更為熟練些,他們青丘的來歷,母家的族譜她背誦得全無什麼流利可言,但東華的從前她能洋洋灑灑地說上三天三夜不打一個疙瘩,可嘆念學時先生考仙史中的上古史她次次拿第一,全託東華的福。如今,她以為同他已沒什麼緣可言,腦中暈頭轉向地略一回想,關於他的那些傳說,一篇一篇卻仍記得很清楚。

相傳盤古一柄大斧啟開天地是,輕清的升為天,重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