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官員面色陰沉,快步踱到近前,大手向前,將紙條順勢撈在手中。劉文海再想搶回已經來不及。
“纂花小楷,倒是好字!”
青袍官員看著一個個工工整整,蠅頭大小的字型,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驚豔。但是隨即流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可惜卻是心術不正,如此學問,竟然做捉筆之人。”
“策論!”
“竟然有整篇的策略。”
“證據確鑿!”
“帶走!”
劉文海面色蒼白,嘴巴微張,好似想要說點什麼,但是最終都化作無奈的嘆息。任由兩個士卒將他頭上的文巾摘掉,好似死狗一般拖出。
“那不是劉文海麼?”
“他不是才子麼?”
“怎麼會被人像死狗一般拖出?”
“什麼才子!”
“我看他以前的詩作也是請人代筆的,有真才實學,怎麼會舞弊?”
“也是!”
“有真本事,怎麼可能夾帶。定然是心中沒有信心,這才如此。”
劉文海在北郡也算是小有名氣,故而其他儒生看他的檔案被摘,好似死狗一般拖出,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或兩三個,或三五個聚整合群,小聲議論著。
“欺世盜名之輩!”
“吾等羞與汝為伍!”
一個個平日和劉文海交好的儒生,臉上都流露羞愧之色,脾氣比較急躁的更是將身上的長袍撕碎扔在好似死狗一般癱軟的劉文海面前。
割袍斷義!
有一人帶頭,其他和他相熟相知的儒生也都割破自己的長袍。在眾人的見證下,和劉文海斷絕關係。
“為什麼會這樣?”
劉文海兩眼呆滯的癱軟在地上,嘴巴不停的顫動。
有心解釋,但是任憑他口墜蓮花,也沒有人會相信他。
劉文海,總算明白什麼叫做有口難言,最終只能化作幽幽的一嘆,滿臉的苦澀。
報應!
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如果不是他想要算計司徒刑,想要司徒刑身敗名裂,也不會有今日的苦果。
恨只恨,自己一時被豬油蒙了心,竟然想要壞別人的功名。
想到這裡,劉文海從地上爬起,好似喝醉一般,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
“報應!”
“真的有報應啊!”
。。。
時辰到,關龍門!
青袍官員看了看時辰,在取得大儒們的首肯之後,這才朗聲說道。
“諾!”
“諾!”
“諾!”
數個身穿鎧甲計程車卒大聲稱諾道。
他們將手頭的長兵器放在地上,雙手扣著門扉,全身用力,只見那扇高大厚重的龍門在無數人矚目中慢慢的關閉。
“等一等!”
“等一等!”
“我還沒有入場!”
一個身穿青衣,滿臉風塵之色的童生看著慢慢關閉的大門,面色不由的大變,顧不得行禮包裹,身體前傾有些瘋癲的跑向龍門。
“等一下!”
正在關門計程車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青袍官員,請他做主。
青袍官員抬頭,看著汗流浹背,滿臉焦急的儒生,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同情之色。
就在這時,貢院之中傳來一陣悠揚的鐘聲,並有一個宏大的聲音響徹在空中。
開科取士!
青袍官員的臉色不由微變,眼睛中的暖色盡數退去,變得好似玄冰一般堅硬。
“科舉開始了!”
“封閉龍門,從此時起,任何人,只許出不許進!”
“膽敢有衝擊龍門者,格殺勿論!”
“關門!”
“大人!”
兩個士卒看著全身好似被水裡撈出,說不出狼狽的儒生,眼睛裡不由的升起一絲同情,有些為難的說道。
“時辰已到,關龍門,這是聖意,難道爾等想要抗命不成?”
青袍官員面色陡然變得冷峻,眼睛好似鋒利的長刀的在兩個士卒的臉上滑過,手掌更是按在刀柄之上,聲音中充滿肅殺的問道。
“諾!”
“諾!”
士卒只被青袍官員的眼神掃過,只感覺自己的後背一寒,好似墜入冰窟一般,又好似被虎狼盯上的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