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皇后娘娘這樣說,裴毅這才想到剛才在來的路上聽說皇后發作了嫻貴妃的事;想來那嫻貴妃可是蕭家的女兒,雖然犯下大錯,可不待三日就被下令賜死,可見皇后是要一改往日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狀態,開始耍狠了。
不過,身處在這樣的深宮之中,你不耍狠早晚有一天真的是會他人拔筋抽骨的;要知道如今這後宮之中,雖然蕭太后的權利是被架空的,可是蕭如月一天霸著蕭太后的位置,身為皇后就必須一天向那個女人低頭。
“娘娘且放心,臣一定會想法子救出皇上。”
陳葉青就知道裴毅是個上道的,在袖子中摩挲了兩下後就掏出了一張紙遞到裴毅面前:“這是我親自繪畫的趙禮的藏身之地,你且好好留著;但是要記住,不要隨便靠近那裡,免得打草驚蛇讓負責看守趙禮的人發現端倪,從而做出魚死網破的事情來。”
裴毅收好紙,忙塞進自己的袖管中;一雙慧目在對上陳葉青平靜的眸子時,終於露出了些許的喜色;要知道,有了這個,他就會更有把握前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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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京郊莊園中
院內春意盎然、生機勃勃,房中清香繚繞、安靜怡人。
趙禮這些天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當初凌洛辰為了毀他,居然下了那種猛烈地藥想要他的命,好在杜遷與他打賭輸了,答應過他會幫助他療養身子;想到杜遷,趙禮的嘴角就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本以為杜遷會是會對凌洛辰死忠的屬下,卻不料這個精通歧黃之術卻又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極為狡猾;也許,杜遷是從心底裡不相信凌洛辰的,這才在背地裡暗暗救濟他,為的就是某一天萬一凌洛辰兵敗如山倒,能夠在他這裡求得一席之地;畢竟,杜遷的仇人居然會是那個人。
想到這裡,趙禮就放下手中的一本書冊,畢竟身體還沒大好,所以稍稍費神一點就會有些頭暈目眩;今日他已經在書房裡坐了許久,是時候該出去走動一下,好動動骨頭。
可就在趙禮扶著桌案慢慢的站起身的時候,耳力向來都是極好的他一下就轉過頭看向門口;已經微微起來的身子又坐回到椅子上,沉靜的臉頰上籠罩上一層沉肅之色。
“既然都來了,怎麼不進來?”
清越醇厚的男音緩緩地從他嘴裡吐出來,傳到站在門外的人影身上,驚得人影稍稍一震。
扶桑站在門口,心跳激動地看著眼前的門框;就在這個門的背後,有她這輩子最執拗的想念,曾經多少個日日夜夜,她是想著他的臉慢慢沉睡,又是念著他的好從夢境中醒過來。
當初家人將她嫁給趙靖,為的就是求得一國之母的位置;可誰到頭來知機關算盡,她為了*離開自己最親最愛的人;最終卻落得一個不盡人意的下場;一切都好像是命中註定了一樣,讓她在塵世中兜兜轉轉了這麼久之後,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051:給司馬媚收屍
看著走進來的扶桑,趙禮好看的鳳眸微微眯了一下,可臉上的表情卻是淡淡的,就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可扶桑卻是在真正看見趙禮的那一刻,一直刻意壓抑的內心終於在這一刻得到釋放;瑩瑩美目恨不得就在下一秒便緊黏在趙禮身上,本是普通平常的一張臉頰,也在因為看見心上人而散發著興奮喜悅的光芒。
趙禮被扶桑那灼熱的眼神看的微有不悅,輕輕地轉動了一下手上的紫金陶泥竹葉杯,主動開口道:“原來是姑娘來了,朕還要謝謝姑娘那晚替朕說情,保全了朕的性命。”
扶桑不傻,怎麼會聽不出此刻趙禮口中的不悅和疏離;他一定是記起凌洛辰在暗算他的那天晚上,她開口阻止凌洛辰時說的那句話;雖然那話是在保全他,卻也暴露了她和凌洛辰是一丘之貉的事實。
扶桑忍著微微發苦的心口,看著趙禮淡然疏離的眼瞳,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穩住自己,眼神幽怨的看著趙禮,說道:“皇上,我之所以這麼做,都是為了皇上您。”
趙禮是個何等敏銳的人,自然是將扶桑眼底的情意看得一清二楚;自小就是皇子的他,雖然不是風頭正勁的那個,可是也早已見多了女人對他投來的或是愛慕或是灼熱的眼神;只可惜在趙禮的眼裡心裡,只有個女人的眼神能夠真正被他記在心裡,而那個女人絕非是眼前的這個。
趙禮雙手一抄胸,目光淡淡的落在扶桑的身上,並不準備接下她的話,而是話題一轉,說到了他處:“與姑娘多次見面,朕還不知道姑娘究竟是何人?”
明明曾經是最熟悉的人,而今這樣面對面的站著卻成了最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