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婉兒不小心,王爺你別生氣,婉兒是我的妹妹,她還小不懂事,你別生氣!”
天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女人!
看著司馬媚又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趙禮真心是頭疼壞了;別人傷害了她,她不生氣不怪罪也就罷了,居然還為她求情;他該說她天真,還是說她已經蠢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這一瞬間,他突然有些慶幸,好在她遇見的那個人是他,要不然,她將來的日子可怎麼辦?京城的眾多王府中,哪一家的水不深?在屬於女人的戰場上,多少不諳世事的少女就那樣悄無聲息的沒了;他雖然是個不受寵的梁王,但最起碼他的府邸要比那些人的乾淨許多,最起碼,他不會讓她跟在他身邊受苦。
捏著她手腕的大手輕輕地帶了點力,就輕而易舉的將她拉進懷裡;看她瑟縮著肩膀害怕的模樣,一雙大手,拍了拍她的頭:“我沒生氣,媚兒別怕!”
就這樣,在他的身邊多了一隻小鸝鳥;這隻小鸝鳥很安靜,很容易滿足;他只要對她好一點點,她都會開心好幾天,他只要陪著她一起吃頓飯,聽下人說她都會整整一天都面帶微笑。
洗去了鉛華,素面朝天的小鸝鳥,有著驚人的美麗;而微笑時候的小鸝鳥,更是帶著一股她身上該有的憨勁兒和純潔。
他帶她去了封地,住在大大的王府裡;他吩咐所有的下人必須給她最好的一切,他知道她年幼時身子受了虧,一到冬天就關節微微發疼,所以他就在每年冬天來臨之際,要封地最能工巧織的繡娘為她縫製最保暖的衣衫裘絨;他給她送最名貴的珠寶首飾,給她最華麗的衣衫生活,他眼睜睜地看著她的性格一天天開朗,一天天明豔;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不敢抬頭正大光明的看他一眼。
她總會在他低頭辦公的時候,悄悄的偷看他,總會在他淺眠的時候,偷偷地趴在他的懷裡藉著燈火描繪著他的一眉一眼,看的仔細認真。
他的小鸝鳥,有著美麗的羽毛,純淨的內心,被他無言中呵護在心裡,疼在手心裡,試著去觸控她膽小脆弱的內心世界;他以為他就會這樣帶著他的小鸝鳥在封地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的時候;京城出事了,趙衝墜馬身亡,父皇命在一線。
他從來沒想過他有一天會繼承大統,成為一朝君主;可是,當京城暗湧層層湧來打破他的生活之際,他就知道,躲藏,不是一輩子的辦法,逃避,不會讓他心安。
他知道趙衝的死疑點重重,而這其中,最受懷疑的人有很多,甚至恐怕還有人會以為是他做的手腳;他不能坐以待斃,他知道蕭貴妃的手段,如果在這時候選擇沉默,那個女人就會有法子讓他一輩子都這樣沉默下去,再也無法開口。
他開始運籌帷幄,步步為營;當年在京中他留下來的勢力都在關鍵時刻發揮了重要的作用,終於在半年後父皇駕崩之際,他正大光明的回到京城,登上了皇位;而他的小鸝鳥,也正巧在這時候有了身孕,上天終究待他是不薄的,雙喜臨門,說的恐怕就是這個。
朝堂,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寧靜;他自認為不是一個靠穩住後宮從而來拖住前朝的帝王。
可是,他初登大寶,有太多的人等著看他的笑話;他隱忍著一切的憤怒和不甘,封了蕭太妃為太后,順應著百官朝臣的請求,納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進宮。
先是嫻貴妃、黃娘娘,接著是曹貴人、王貴嬪,甚至為了給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小辮子可以抓,他甚至可以假裝荒淫無恥到和父皇生前頗為寵愛的女人藍妃娘娘牽扯不清。
於是,本來在朝堂上對他頗為忌憚的大臣們終於開始竊竊私語,開始小覷他這個帝王;心藏佞邪的朝臣們開始認為一個風流成性、正值青年的帝王,根本不足為慮。
他的後宮,花團錦簇,美女如雲;他每天都會像上課一樣到各處宮殿走一走,可最後,他都會在芙蓉宮裡吃飯,如果條件允許,他可以在芙蓉宮裡留宿。
他不是有多喜歡司馬媚這個女人,他只是不想看見她落淚,因為,她悲傷地情緒,總是莫名的跟母妃有某些相似;他這輩子,已經看多了母妃的眼淚,不願意再多看了;再說,後宮是個多骯髒醜陋的地方他不會不知道,從小就在這種地方長大,他很清楚很多女人的那些手段,他痛惡這一切,所以,他寧願待在很乾淨的小鸝鳥身邊,看著她憨憨的、笨笨的模樣,那時,他會覺得莫名的心安。
也許,他是太清楚她的能耐,明白她是個怎樣也耍不了心計的女人;從頭到尾,他趙禮需要的都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妻子,她可以不是最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