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子?還是痛惜沒了可以威脅龍梓彥的孩子?或者,是心底殘餘了一絲良心悔恨自己沒能在白璇臨死前給她一點她想要的真心?

若不是她在他的新婚之夜對綺文下毒,他又怎會一怒之下將她囚在康莊別院?是她心胸狹窄容不了人,是她心狠手辣要殺了綺文……這是她貪圖的下場,若是她安分地留在將軍府的角落,又怎會有今日的慘死?

這是她選的路,他何須如此自責?

鳳曦失控地夾著馬肚毫無目的地飛馳在夜色中,強迫自己甩開心頭的煩躁與莫名地酸澀。他需要讓自己儘快冷靜,畢竟,白璇的死是丞相府送來的訊息,他必須有足夠的理智與鎮靜來應付龍梓彥。

此時,在距離喪魂坡兩公里處的農舍中,白萱正因一個噩夢猛然驚醒。

「哥!哥——」

白萱焦急地掃視著周圍環境,正驚愕於古樸的房屋構造,身旁卻又響起了熟悉的嬰兒哭聲,她渾身一顫下意識地轉過身,這才看到已經擦洗乾淨的那個被她帶走的孩子。

這是她在確認孩子是個活人之後,提心吊膽地爬近棺材抱出來的,當時帶走的,還有連在孩子身上的臍帶與胎盤。儘管再怕,她無法丟下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喂狼。

「姑娘你醒了?」

在白萱將啼哭的孩子抱在懷中時,一個三十出頭的婦人端著一碗熱湯進了屋,口中還唸叨著,「娃兒怕是餓了,快給她喂點米湯吧。我說姑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抱著出現在喪魂坡附近?這孩子究竟是誰的?我家老頭子帶著獵槍上山找你的家人,這都快一個時辰了還不回來,真是急死人了……」

「你丶你……」

白萱聽著婦人的嘮叨任由她將孩子抱走用湯匙喂著米湯,她驚恐呆愣地看著這個衣著髮飾簡單卻奇特的婦人,顫慄著問道,「阿姨,請問這是哪兒?附近是不是有座千伏山?」

明明記得因為是雙休,她便跟著哥哥和幾個俱樂部好友自駕去千伏山登山,不過是太陽曬得發昏不慎滑了一跤,身旁的哥哥也已經拉住她了,怎麼就莫名其妙到了這個詭異地方?

「千伏山?從未聽過。姑娘,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喊著哥哥,是不是你嫂嫂在山裡出了娃?所幸把臍帶給繫緊了,還知道不胡亂下剪子,孩子的臍帶若是剪不好容易鬧肚子的!不過,若不是我給你擦身換衣不見你身上帶紅,還以為是你的孩子呢,瞧這眉眼這小嘴兒,就跟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這孩子呀,該是像你兄長……」

白萱聽著婦人的嘮叨,腦中忽地記起棺材中那張與她酷似的容顏,頓時驚得滿身的冷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到底在什麼地方?

第004章 夢魘纏身

暮色籠罩山頭,餘暉逐漸隱入黑暗,夜色,如期而至。

整整七天,白萱都在喪魂坡下的農舍院中看著日升日落,她怎麼都無法接受,自己在千伏山上不慎失足就掉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如果說是夢,這個夢似乎太長了些。如果不是夢,那麼,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怎麼就來了這個莫名的古代?

『奈何橋畔,忘川之上,我等了八百餘年。阿萱,你何時回來?何時才肯回來?』

會是因為失足前的這句幻聽嗎?

白萱呆愣地望著遠處模糊的山巒,回憶著那句深情孤寂的男音,到底是誰在叫她?是誰在山頂用落寞傷戚的嗓音迷惑了她?這幾天夢裡那個赤紅喜裙的女人又是誰?為什麼那個夢會讓她的胸口鑽心地痛?

「阿萱,阿萱——進屋來吧,別看現在是初秋,入了夜可涼著呢!」

背後傳來獵戶薛張氏粗狂洪亮的喊聲,白萱卻沉浸在自我世界仿若未聞,一動不動地坐著,只留給人一個孤苦無依的無助背影。

「天都黑了,這孩子怎麼還坐在外頭?」

薛張氏揪著眉瞅了瞅白萱,語氣裡滿是擔憂。然而,看不見反應的她只能抖著襁褓中的嬰兒進了屋,深怕秋風的涼意凍著嬌弱的孩子。

「隨她去吧,怪可憐的。」

獵戶薛大為舉起菸斗抽了一口,悵然地說道,「那天夜裡,我把能走的山路都找了,根本沒瞧見什麼人煙,只怕她那哥哥與同伴都凶多吉少了。怎麼就到坡上去了?那可是狼窩……你說他們怎麼就敢往裡頭鑽?」

「怕是不知情走錯了道,誰能往那坡上鑽?這附近統共五六戶人家,全是老練的獵戶,就連孩子都知道不能上坡,也只有東面那些個狼心狗肺的官差敢往坡上丟死人喂狼!」說到官差,薛張氏表情裡透著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