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明撫摸了一下後腦勺,頭還有些暈,那裡留下的血腫是宋巧稚用顧青桌上的鎮紙敲出來的,雖說當時劉天明已經察覺面前的不是顧青,甚至舉起了手槍。但自幼習武的他,竟會被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隨手打暈,可見當時他在宋巧稚的引誘下,也已是意亂情迷了。想到這裡,劉天明的臉上一陣發燒,還好咖啡館裡燈光昏暗,顧青並未看出他的神情變化。
“不過……我在夢中見到的媽媽才二十二、三歲,就連我自己也從未見過那樣年輕的媽媽,若不是宋巧稚見過她年輕時的照片,是絕對無法讓我產生這樣的夢境的。”顧青再仔細思量片刻後,已然相信了七八成。她的心中突然湧出一股無法言表的親情,多年未享受到家庭溫暖的她,驀然間知曉自己竟然有一個姐姐!那種驚喜交加的感覺,甚至沖淡了宋巧稚可能會對她不利的危機感。
只可惜,姐妹二人互相知道時,已是陰陽相隔……
“宋巧稚……”劉天明輕聲唸叨著這個給他深刻印象的名字,“一直以為自己是孤兒的你,突然又有了個姐姐,一定很難接受吧?”
顧青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從前也是孤兒,是被張建國的奶奶收養後才有了家的。”
“你也是孤兒?你不會也有個沒見過面的弟弟吧?呵呵……”宇文希望能將話題變得輕鬆一些。
“啊?這個……可能得去問問我那素未謀面的老媽了。也許……這世上還有個我不知道的弟弟?呵呵……”劉天明笑著揉了揉鼻子。
顧青並沒有因為二人的低劣玩笑而變得高興一些,兩個男人不由有些尷尬。
“你姐姐成了在騰龍大廈裡遊蕩的孤魂野鬼,她的死恐怕有很大的冤屈啊……”劉天明正色說道。
“嗯!我一定要知道我姐姐是怎麼死的!”想到姐姐變成了可憐的遊魂,再也無法重見天日,顧青一陣心酸,不由暗暗捏緊了拳頭。
“從顧青第一次遇見遊魂至今,已有十多天了,為什麼到今天宋巧稚才附身到顧青的身上,她這麼做,就是想報復拋棄她的父母嗎?”劉天明的這個問題,卻是問宇文的。
宇文沉思良久,說道:“剛才情況太過混亂,面對宋巧稚時還有很多疑問沒有提出來,她為什麼要殺害朱靈和蒲遠的兩個保鏢呢?而那三人的屍體,又為什麼要放在蒲遠的辦公室裡?還有……小張遇害現場留下的藍月二字,是否也是宋巧稚所為?她的身上,牽扯了太多疑點啊……至於她為什麼到今天才附身於顧青,我猜測是與涇河龍王的復甦有關!”
“宋巧稚怎麼可能和古代的龍王扯上了關係?”劉天明叫了起來。
宇文擺擺手,示意劉天明不要太大聲,驚擾了咖啡館裡的其它客人,然後用手指蘸了些許咖啡,在桌布上劃出一條橫線,說道:“即使分屬不同時空的虛靈,也會因產生交集而互相影響的。如果我們將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按時間軸排列起來,就會發現,宋巧稚的力量正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地增強!最初的她,只是無意識地在樓裡遊蕩,偶然間撞上了顧青,嚇暈了顧青的同時,她也察覺到顧青與她的血緣關係,隨後,她有意識地竄入顧青的辦公室,見到顧青桌上的全家福照片,確認了顧青就是她的親妹妹。又因她對親生父母的憎惡,便順手推倒了相架。緊接著,她的力量增長了,遠在職工宿舍的顧青也被她干擾了夢境,而到蒲遠舉行宴會的那天,她竟有能力殺死了朱靈和兩個保鏢!至於今天……遊魂附身所需要的能量可非同小可,她更在附身後還施展出讓我也難於抵抗的媚靈之術……遊魂自身,是很難汲取天地間靈氣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涇河龍王的力量在從中作梗!這龍王的怨氣愈演愈烈,宋巧稚只需得其萬分之一,也可將騰龍鬧個雞犬不寧了。”
顧青的臉色有些發白,輕聲問道:“我姐姐都能鬧成這樣,那涇河龍王復甦的時候,豈不是要天下大亂啊?”
宇文看了看顧青,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們暫時不可將調查重心偏向你姐姐這邊,只要她不隨便鬧事,我們就不去觸動她。當務之急,還是研究如何對付這涇河龍王!”
“現在大家都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機感,可你做事仍然遮遮掩掩,我們又怎麼能很好地合作?”劉天明對宇文獨來獨往,行事詭秘早就不滿了。
“是啊……宇文,你就像根牙膏一樣,每次都要我們擠一下你才說一點,雖說我們也能理解你所作所為不是普通人能夠認知的,更不便大張旗鼓地宣揚。可你如果能將現狀對我們開誠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