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時,這位百里襄先生便十分不滿,因而但凡陳牧馳所在的地方,百里襄大都會自動避開。可以說,陳牧馳在祥寧府的時間雖久,兩人見面的時間卻真的不多。
兩人在龍舯英身邊坐下,龍舯英笑道:“既然兩位都知我如今狀況,不妨說說各自看法,我也好多做考量。”
百里襄一臉陰沉,瞥一眼陳牧馳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就聽聽穆大先生的高論吧。”
陳牧馳不冷不熱的一笑,“不敢當。”
百里襄自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給他看。
陳牧馳也不理會,轉頭看著龍舯英分析,“此刻皇子的處境看起來岌岌可危,然則,卻有無限機遇。大皇子已三十有餘,皇上若想立他為太子,為何會等到現在?任何上位者看的都更加深遠,但無論怎樣的當權者,他都想要江山源遠流長,那麼他勢必需要一個強勢而有魄力的繼承人。大皇子手段是有,可惜不夠沉穩,其氣不正,更無皇者該有的胸懷大度。而殿下雖之前一直淡出人們視線之外,然而如今一舉入朝卻是萬眾矚目,可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皇上或許說了些什麼,但是那就嚇倒三皇子了?皇上的目的暫且不用去猜,但以現在的狀況,池塵以為皇子不該退避三舍,既然您的才華已得到所有人的認可,那麼現在何必示弱?皇上莫非會因您的優秀而將您裁決?這是不可能的,且不說你們本是父子,就這件事,皇上若真敢如此,那麼何以封上天下悠悠之口?再者,即便三皇子暫避其鋒芒,慢慢消匿於朝堂,那麼,日後若大皇子登基,您覺得他會顧念今日兄弟之情,任你這般逍遙自在的生活下去?”
陳牧馳沒說一句,龍舯英的臉色便更沉一分,百里襄也好不哪去。這些道理他們何其不懂?只是往日無人將這些話擺在明面上而已。然而有些話一旦說出來便會帶給人更深的印象。如今的情況可還容得他們這樣推三阻四下去?很明顯,他們現在已經受人矚目,還要過會以往的日子是不可能了。
淡淡笑著,龍舯英頷首,“只是我畢竟不居長,母親身份又卑微,如此下去,即便我真的表現出優秀,父皇便會樂意立我為儲嗎?我看未必。”遂又將他與龍宣天以及曹貴人的對話與陳牧馳說了一次。
聽罷,陳牧馳許久不說話。百里襄挑著眼看向陳牧馳,臉上帶著些許諷刺,“嘴上說說誰都會,若皇上一意要立大皇子該如何?以前皇上或許還有考量的意思,可如今只剩下的三位皇子,四皇子留戀風月,又無出眾才華自可不論,剩下大皇子與殿下,說句僭越的話,皇上並不喜殿下,自古最深最難測的便是帝王心,你若僅憑你一己猜測便讓殿下站到大皇子的對立面,他日大皇子登基更容不得殿下。”
頭疼的看著爭鋒相對的兩人,龍舯英扶額,“兩位說的都有道理,站到大皇兄的對立面我也不想,可不如此,又有些不甘。我自問不比他們任何人差,可就因為出生的原因處處遭人排斥,眾皇子公主,除了四弟對我好些,其他人根本不將我放在眼裡,這種感覺有時候會讓我快要發瘋。”
“殿下!”百里襄話一出口卻不知該如何繼續。
一直沉默著聽完此話的陳牧馳突然開口,語不驚人死不休,“別人不給,便自己想辦法去奪,皇家本來便沒什麼親情可言,三皇子又何必固守不前,將自己困死於此?”
“陳牧馳,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若是傳到皇上耳朵裡,我們一個都別想活。”猛的拍桌站起,百里襄指著陳牧馳的鼻尖,恨不能將此人生吞蝕骨。他怎麼敢,怎麼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講出這些話。
龍舯英臉色也是一變,卻並未像百里襄那般激動。拉著百里襄在身邊坐下,龍舯英去門外看了看,又吩咐任何人不得接近,這才重新坐回位子上。他看著陳牧馳道:“以前你並不願意告訴我你的身份你的目的,可是到現在這個地步了,難道先生還要瞞著我?”
“我知道你不放心我,我只能說我的仇人是龍宣天,我們可以殺死他卻不能置明毓不顧,所以必須在找到一個可以帶給百姓們希望的帝王。”陳牧馳的話讓兩人目光一凝,還是百里襄脫口道,“二皇子與五皇子都是你們殺的,甚至三皇子的事也是你們安排的?”
嘴角微翹,陳牧馳笑,“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但是除了五皇子,二皇子與三皇子的事的確不是我們的人做的。如今在背後有一股我們也不知的勢力在暗中推波助瀾,我不知道他們目的所在,但絕不會讓他們妨礙到我們。在此之前,我還是想要確認好三皇子的意願,並且承諾日後會善待明毓百姓。”
“萬一那股神秘勢力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