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落空。”
……
崔澤離開公主府時,並未帶走飛星。
有***遮掩,飛星呆在荒宅會比在他身邊更安全。
崔澤還婉拒了戚如陌送他回府的馬車。
他選擇走回去。
走得慢一些,回到廣平侯府晚一些。
在回廣平侯府的路上,崔澤不可避免地反覆想起那身光明鎧。
林家的光明鎧像是栓了鐵索鐐銬的鉛塊。
一頭銬在他的靈魂上,另一頭和林家捆死,不斷拉著他往下墜。
崔澤帶著無形的鐐銬,走在誰也不認識他的長街。
悶悶不樂地享受寒風吹來的零星一點自由。
偏偏有人還嫌他這點自由多,吱嘎嘎地趕著馬車當街撞他。
崔澤反應過來時,已經慢了半拍。
他強行旋了身,才與馬車擦肩而過。
馬車沒撞到他,迅速停下。
馬車的後門被開啟,門簾被掀起。
長街上零星的人影穿過崔澤與馬車。
人影過後,崔澤與傅玉同再度相見。
兩人中,是傅玉同先開口:
“還以為你受的傷不算數了。”
“原來你也不過是血肉之軀,和我一樣忍著痛罷了。”
“馬車這麼慢都躲不開,林澤,你真能活著到青州嗎?”
崔澤在心裡記傅玉同一筆。
“記得我早上說的,十倍還之嗎?”
“傅玉同,別記住不打。”
於寒風中,傅玉同將懷裡的手爐捂緊了些。
他陰沉著臉,“我管你多少倍。”
“現如今是我捏著你的小命。”
“別忘了林家的光明鎧在我手上。”
“是你的妻子親手交託給我的。”
崔澤眉如劍,眼如刀。
“廣平侯府的東西還輪不到你拿。”
“光明鎧,我明日登門,親自要回。”
傅玉同聞言大笑起來。
“林澤,你憑什麼呢?”
“你不過是個贅婿,林家的事你永遠別想說了算。”
“你敢來要,我自然敢請林家的老夫人坐鎮,讓你滾回去。”
傅玉同收了笑,沉著臉又道:
“你若跪在我府門前當眾求我,興許我會賞你。”
“我提醒你一句,青州危急,主帥出征的日子就在這兩三日間。”
“別到了出征的日子你還穿不上戰甲。”
“如此敷衍,足夠陛下治你的罪,將你下獄。”
“你若被囚獄中,是不是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青州城破,北羌大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