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偏偏再過兩天就要離開這兒了。”
她嘴雖在對石磷說話,眼角卻有意無意問飄向繆文,石磷含笑道:“姑娘哪裡去?”
“回到師傅那裡去呀!我杭州、河北來回地跑,每年總要跑上一次。”她嬌聲說著,繆文突然接過話題,朗聲道:“小可也正想到河北去,不知………”他話未說完,毛文琪已高興他說道:“你假如能和我一起走,那好極了,我也多個伴。”她天真未泯,對繆文己頗有好感,竟一些也不虛飾地將心中之話說了出來。
於是繆文嘴角,又泛起了那種難測的笑意,石磷冷眼旁觀,心中突地一凜,竟懷著帶有恐懼的眼光,望了繆文一眼。
他暗暗嘆息著,轉身走了開去,自己覺得自己好像已知道了一些自己不該知道的東西。迎目一望,卻又見三個金衫少年疾步而來。
他故意低著頭,不去望他們,那三個金衫少年也僅望了他一眼,便自走過,隔著好遠,三人口中就不約而同地叫著:“琪妹,我們回來了。”大踏步走到毛文琪身側,看到斜倚在門側的繆文,各自怔了一下,毛文琪卻冷冷說道:“你們回來了就回來了嘛。這麼大驚小怪地幹什麼?”
這三人又都一怔,繆文見這三個金衫少年俱都面目英挺,長身玉立,眉目之間,也俱都是傲氣凌人,心中忖道:“想來這些也都是‘玉骨使者,了,看起來倒還都是角色。”他在打量著人家,那三個金衫少年又何嘗不在打量著他,繆文微微一笑,轉身走了進去,但心目中卻將這三個金衫少年的面目記了下來。他也知道毛文琪還在望著他,心中禁不住生出一絲甜意,但是他立刻將這份情感強自按捺下去,一面警告著自己。“你要是為任何人而沉陷於情感的話,那對你自己就是太大的損失了,情感!情感!你難道已不記得你到這世上來,是不該存著情感的嗎?”
第七章
兩天之後,當左手神劍和百步飛花兩人到達毛宅時,繆文已經交給胡之輝十萬兩銀票,辭別了也將他去的石磷,帶著胡之輝的千恩萬謝,和毛臬的愛女一齊出城北去了。
從杭州到河北的路,毛文琪孤身往來,不知有多少次了,可說是熟之又熟,繆文安靜地坐在馬上,跟著她走,可是兩隻眼睛卻極為不安靜,上上下下地望著她,使得她芳心中好像有千百隻小鹿在撞著。
這種感覺,毛文琪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感到,只覺得受用得很,彷彿有種說不上來的味道。
剛出杭州城,後面就奔來幾騎馬,繆文一皺眉,向毛文琪道:“大概又是你的師兄趕來了。”
毛文琪笑問:“你怎麼知道?”[奇書電子書+QiSuu。cOm]
語聲方落,後面的騎士果然已經高聲叫著:“琪師妹!”繆文向毛文琪一聳肩,毛文琪格格笑了起來。
後面追上來的四騎,果然都是“玉骨使者”。那陰沉機狡的“凌風使者”龐良湛,也在其中,見了繆文,倒先客氣得很,另三個金衫少年卻看也不看繆文一眼,擁到毛文琪四側,其中一個面板白皙,但卻生得一付單薄之相的少年道:“師父命我到冀、豫、鄂、贛四省,我們準備分頭行事,師妹,你看哪一個到冀省最為適當呢?”說時,他帶著一付阿諛的笑容。
毛文琪卻滿肚子不高興地道:“我管你們誰去?”龐良湛馬韁一轉,左手提著韁繩。右手卻握著幾枚制錢,道:“誰猜出我手中制錢的數目,誰就陪琪妹到冀北去,要是你們都是猜不到,那——那我……”
繆文暗暗好笑,付道:“看來他們師兄弟幾人,都對琪妹懷著同樣的心思。”
他面帶微笑,看著這師兄弟四人猜枚,但若這師兄弟四人看出他笑容後的含意,恐怕誰也不願意討取這價“美差”了。
最後,那面貌白皙的少年是“幸運者”,其餘三人都怏怏走了,繆文含笑走過答汕道:“兄臺高姓?”那面貌白皙的少年雙目一翻,傲然答道:“小弟孔希,不過江湖中人都稱我為‘玉壁使者’……話未說完,就回過頭去向毛文琪說話,立時又換了另一種臉色。繆文卻絲毫不以為杵,仍然笑嘻嘻的,毛文琪嘟著嘴,恨不得叫這位”玉壁使者”快些滾開才對心思,只是眉梢眼角瞟向繆文時,卻仍帶著一份笑意。
孔希不是傻子,一路上從毛文琪那裡受來的怨氣,就全部發洩在手無縛雞之力的繆文身上。
繆文卻仍不聞不問,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毛文琪以前那種狂態,此時竟收斂得無影無蹤,竟像個含羞答答的深閨女子,是什麼東西使得這從來不知道羞澀的少女有了這麼大的改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