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還好我及時趕到,伸出了手,掐在了那老婦人的脖子處。
我伸的是左手,而左手之上,則有一個古怪的烙印。
那烙印的圖紋,卻是一隻火焰狻猊。
雖然沒有降鬼之法,但這火焰狻猊吞服煙火,天生就自帶陽剛之氣,對於這鬼魂之屬來說,最為剋制。
那老婦人被我掐住了脖子之後,立刻發出了一聲尖厲的慘叫聲來,然後奮力掙扎著。
這個時候,我才來得及打量對方的臉,果然跟墓碑之上是一般模樣的,只可惜因為死去的這幾天,使得臉色變得浮腫而蒼白,雙目深凹,濃黑的眼圈。
不僅如此,她裸露出來的面板上長滿了又粗又黑的毛髮,嘴巴處有幾根尖厲的牙齒冒了出來,不斷地張合,顯示著強大的咬合力。
她嘴巴里面滿是新鮮的血肉,裡面還有一頭可憐的老鼠。
她顯然是想要擺脫我的左手掌控,結果到底還是沒有能夠成功,長著尖銳指甲的手掌朝著我這裡抓來,卻被我一隻手給壓住了。
見慣了大場面,面對著這剛剛化作殭屍沒幾天的老婦人,我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害怕的。
然而這場面對郭威和郭曉芙來說,卻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驚叫連連,而郭曉芙也大聲哭喊道:“奶奶,奶奶……”
她認出了這裹滿紅綢的老婦人真是自家奶奶,又是恐懼害怕,想要離開,又不敢遠離,十分糾結。
反倒是郭威顯得光棍許多,抓了一塊硬泥巴,就準備衝上來幫忙。
我輕輕鬆鬆地將這老婦人給憑空舉起來,然後說道:“你們別緊張,她傷害不了你們的。”
郭曉芙這才回過神來,哆嗦著問我道:“你沒事?”
我說我自然沒事,只是你奶奶有事了。
郭曉芙說她、她真的是我奶奶?
我猶豫了一下,搖頭說道:“這麼說吧,應該說是你奶奶留下的怨念,估計是被這墳頭的風水改變了——怎麼講呢,你奶奶本來好好的,結果你們非把她葬在這麼一個鬼地方,然後還給她披上大紅綢袍子,再加上諸般佈置,結果就變成這般模樣了;而現如今她這個樣子,上不得天,入不得地,孤魂野鬼飄蕩在天地之間,隨時消失自不必說,而且還會將這種厄運傳承到你們家人身上來……”
我專攻殺人越貨的手段,文夫子的學說懂得不多,也只是觸及旁通地說一些,郭曉芙聽得驚訝,說那該怎麼辦?
我說最好的辦法呢,就是移穴,我看也別折騰了,直接火化得了,畢竟你再土葬,回頭還得被人弄。
郭曉芙說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整我們家?
我說這不明白的麼,而且跟你們請的那個先生,也就是平一指周俊輝有關,至於是誰,我覺得你們若是有能夠碰上他,就會明白的。
郭曉芙瞧著她奶奶在我手上漸漸地萎靡了去,臉上浮現出了幾分擔憂來,滿眼淚水,說那它怎麼辦啊?
若是直接乾脆,我用火焰狻猊將其灼燒而死就可以了,不過只怕那乾瘦老頭糾纏起來,就有些頭疼,我想了想,說道:“它現在沒有啥危害,剛才之所以嚇你們,是想躲回棺材裡面,結果被我們給堵住了——此事決定權在你父親手上,就先將它放回棺材裡歇息,明日再說吧。”
郭曉芙說你放了它,不會有問題?
我說那你們躲遠一點兒。
郭曉芙和郭威兩人立刻散開了幾米開外去,而我則鬆開了這老婦人的脖子,它沒有在朝著我攻擊,而是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緊接著匍匐著身子,一點一點地朝著那墳邊的黑窟窿爬了過去。
郭曉芙哭了半天,想起一事來,從兜裡拿出了手機來,說只怕我爸不敢相信,我拍一下影片……
我伸手過去,一把奪過了她的手機,說別亂來。
郭曉芙一愣,說咋了?
我說你不知道類似這樣的東西,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影像殘留下來,如果你真的拍了,只怕它的惡魄會殘留在你的手機裡,從而一直纏著你,到那個時候,你可就有得哭了。
聽到我的話,郭曉芙後怕不已。
這時那老婦人已經爬進了洞裡去,居然還知道將洞口給堵上,乍一看,好像什麼都沒有。
瞧見自家奶奶回了棺材,郭曉芙長舒一口氣,接過手機來,瞧見這荒郊野嶺的沒有訊號,憂愁地說道:“我們現在走?”
我說離天亮都沒有幾個鐘頭了,不如等一下,然後讓郭威下山去叫人吧。
郭威問我,說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