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臻就放下了手裡的茶盞,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你我夫妻一體,我雖重規矩,卻也不是個愚孝的。老太太那裡,暫且應付著,你規矩好,叫她挑不出錯來便好了。別的,大可不必在意。”
這話說出來,著實是有些不孝了。
周氏深知自家老爺的性子,平日裡哪裡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便是之前在京城的時候,見著她被老太太折騰,也從未說過這些有違孝道的話。
“老爺。。。。。。”周氏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
徐秉臻捏了捏她的手,道:“方才見著昭姐兒那般捨不得我,我便想當年在老太太身邊,縱是最親近的時候,也從未有過這樣的孺慕之情。”
不等周氏開口,徐秉臻就笑了笑,道:“昭姐兒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回了京城,人前便也罷了,私下裡別太拘著她。規矩太多,性子便木訥了,沒得讓人瞧著小家子氣。”
話說的這般好,其實,是他自己捨不得讓自家閨女受罪。
周氏瞧著徐秉臻說的認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平日裡見著老爺疼昭姐兒,如今才知道,老爺竟是這般疼她,還好謹哥兒也慣著昭姐兒,不然心裡該有想法了。”
照理說,昭姐兒只是個女兒,徐秉臻再怎麼疼也不會不顧規矩。可這三年,昭姐兒成日裡膩著他,拿那軟軟糯糯的聲音喊他爹爹,闖了什麼禍頭一個就想到來找他。有了什麼好吃的,好喝的,更會惦記著他。
時間久了,慈父之情就愈發的不可收拾了,自家閨女,怎麼疼都不過分。
周氏這話聽著雖是在抱怨徐秉臻偏疼閨女,實際上心裡頭可是高興得很。
周氏和徐秉臻說了會兒話,就歇息了。
因著過幾日要去京城,好些日子不能見,二人一夜裡自是好生折騰了幾番。
這邊,芝蘭苑。
崔若盈抱著王嬤嬤大哭道:“嬤嬤也見著了,表哥這般不待見我,我還不如攪了頭髮做姑子去。”
王嬤嬤見著她這般樣子,忙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小姐這是什麼話,白白的作踐自個兒,有老太太做主,小姐只管安心住著,等二夫人一走,有的是機會和二老爺相處,到時候。。。。。。”
崔若盈雖然二十多歲,可到底還是個未出閣的。聽著這話,立時便面紅耳赤的,羞澀道:“嬤嬤可別亂說,叫人聽見了,還以為我是個不知羞的。”
她乃喪父喪母的孤女,進了徐家,有了老太太護著,便不再無依無靠,任人欺凌。
可老太太年紀大了,總有護不了她的那一日。她已經熬成了老姑娘,總得替自己尋個出路。
老太太想將她嫁給表哥,雖是當個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