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嚐嚐看。”她將大碗的麵條放在桌上,熱氣騰騰,瞧著很有食慾。
夜滄瀾在桌邊坐下,將麵碗拖到自己面前,夾了一筷子便往嘴中送。
“小心點,燙。”鳳歌嚷道。
夜滄瀾笑的很開心,“好吃。”
鳳歌有點懷疑,真的好吃嗎?她以前在青山派時,鳳離時常半夜肚子餓,房裡若沒點心,她也偶爾會為鳳離煮麵。
可鳳離每次都愁眉苦臉,像上刑一般將面吃完。
“我來嚐嚐。”她另取了一雙筷子,想從麵碗裡挑兩根來嘗。
夜滄瀾卻不肯,像護寶似的護著碗:“不行,這一碗都不夠,你別吃了。”
鳳歌失笑,放下筷子搖頭:“你瞧你這樣,哪裡還有陰司殿下的風度。”
夜滄瀾只顧吃麵,哪管她說了什麼。
吃完夜滄瀾去洗臉漱口,鳳歌收拾碗筷,見碗裡還剩了點湯,想到剛剛夜滄瀾吃的歡快的模樣,心中隱有懷疑。
於是她端起麵碗喝了口湯。。。真是,難以致信的。。。鹹!
真不知那傢伙是怎麼嚥下去的。
難怪剛剛不肯讓她嘗。
鹹湯入腹,化成蜜汁,醇香甘美。
收拾完碗筷從廚房出來,外頭的天空已經翻出魚肚白,她也該梳洗收拾一下去參加鬥法大會的第二試。
而遠在東城的風府,卻一直處在狂風暴雨之中。
風煜罰風柔跪在院裡,沒有他的吩咐不許起來。
他則氣得在屋裡胡亂砸了一通,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女兒,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子不教,父之過。
他是有過,他最大的過,就是娶了雲小悠。
此時想想,當初若不是雲小悠扮成素錦的模樣在他面前晃悠,他也未必會娶她。
說到底,有什麼樣的娘,便有什麼樣的女兒。
賤骨天生,如何培育都無用。
這時管家從外頭走了進來,急匆匆的朝屋裡走去。
風柔跪在院中,見管家這模樣,知道定是有什麼要緊事,心裡好奇,便悄悄起身湊到房門口去偷聽。
屋裡二人的對話清晰入耳。
“你說那孩子,參加了鬥法大會?”風煜的聲音有些顫抖。
管家點頭:“是,千真萬確,是餘老親口說的。”
“可知她現在叫什麼名字?”風煜問。
管家忙道:“風柯,就叫風柯,還是以前的名字。難怪我問她幾次,她都不肯說出名字。”說到這,管家嘆了一氣道:“都怪我,第一次見時,我便心有所疑,可因她男裝扮相,便沒做深想,這才誤了這麼久。”
風煜又怎會真的怪管家,他身為父親都沒能認出來,有什麼資格怪人家一個管家。
“老爺,您要去嗎?我和餘老說過了,他說您要去看的話,會給您在二樓貴賓席留位子。”
風煜自知無臉見她,可這種父女之間的血脈聯絡,讓他無法就此割捨,終是長嘆了一息道:“去,去看看,哪怕說不上話,哪怕不能相信,遠遠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管家也嘆了一息,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