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焦躁不安的樣子。
“我說--”我從床上坐了起來,想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就在這時,門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四眼立刻就竄了起來,“噓--”他把手指豎在嘴前。
我話到一半,就沒了說下去的機會。
聽腳步聲,是個男人。而且就是下午把我們帶進來的那個中年男子。他停在了不遠處,大概是在確認無人發現,然後才繼續走到我們的房門前,“啪嗒”一聲,輕輕的開啟了房門。
中年男子並沒有推門進來,替我們開了緊閉的房門之後,立刻便離開了。
這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儘量配合我們需要,同時又保持少接觸,此舉的做法,一旦我們被發現或者出了什麼意外,也不用有替罪羊出來頂罪。
我們“很識趣”等他離開,才慢慢的移到房門口,吱呀一聲開啟房門,然後側著身子從病房鑽了出來。
走廊裡空蕩蕩的,沒有人,廊燈也是藍色的節能燈,幽幽的照著的瘮人。精神病院裡有股子很奇怪的味道,很難用語言表述,就像到了停屍房就能嗅到一股子福爾馬林的味道一樣,這個氛圍讓人覺得壓抑萬分。
精神病院的地形格局,我和四眼早已了熟於心。我們貓著腰走過長廊,從安全通道爬上了樓梯。到達四樓之後,廊燈的顏色是一樣的,只不過牆壁上橫畫著一根長長的紅線。紅色在熒光的反射下,更讓人逼仄。讓我整個人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病區前方還有一把椅子和一張辦公桌,這是1、2、3層都沒有的。應該是給執勤的武警休息用的。只不過現在並沒有值班的人。也不知道是收到“風聲”,故意離開了,還是原本便是虛張聲勢。
四眼將背在身後的小包袱,挎到了身前,然後指了指走廊盡頭。我們的目的地正是那個房間。我們繼續躡手躡腳的前行,現在已近十二點,長期規律的生活,早就讓這些病人昏昏欲睡。
到了418病房之後,我們彎起身子,悄悄的從監視窗裡看進去。
應該就是那個女人了。她很瘦小,窗戶外明亮的月光照進來,能夠看到她穿著病號服,蓋著薄毛毯,現在正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睡覺。僅就起睡姿而言,其實和普通人是沒什麼區別的。只是,我一想到她可以親手剝了自己的父母人皮,外加把親生骨肉放進微波爐裡烤熟--不管是否“髒東西”作祟--我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恐懼來源於無限的想象。
四眼把隨身攜帶的小包裹開啟。取出一卷子細線。不過這次不是紅線,而是透明的魚線。他看了看沉睡中的楊毅,然後蹲了下來,拉開一截魚線在門下的縫隙處,崩成了一道直線,再用強力膠泥固定在兩端,隨即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扇小木頭門,意思是說我們要到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