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府大廳。
周浩和蘇無名在下棋。
周浩棋藝不是宗師級的,但也是高手。
所以半個時辰蘇無名就輸了六子。
“好吧,我又輸了。”蘇無名無奈的把手裡的白子丟進了罐子裡。
周浩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蘇兄做其他事贏得太多不知道敬畏了,這個世界上能懲罰你的不一定是皇權。”
這個傢伙在公主面前嚇得冷汗直冒,但卻毫不在意的去砸山神廟。
所以他不是膽子大,而是不信。
在以前的世界也許沒什麼事,但在這個世界,他要倒黴了。
蘇無名無奈道:“好吧,我的確不相信鬼神的存在,所以少了些敬畏,他們如果真的存在為什麼允許惡人在眼皮子底下害人?”
周浩:“神權是有限制的,除了他們本身的神權,他們只能懲罰對他們不敬的人,至於那些人觸犯律法和犯罪,是靠人間朝廷或者陰曹地府來懲罰的。”
蘇無名無語道:“那神仙是不是有點小氣了,不敬就要懲罰?”
周浩笑道:“這種土地神是需要香火信仰的,所以他們珍惜廟宇,如果人人都不敬畏,他們也就沒有用存在的必要了,所以是懲罰是必要的。”
蘇無名還是不怎麼信,但他頭上的劫雲還沒有消失,倒黴還在後頭的呢。
盧凌風大踏步的走了進來,走路一陣風似得。
“蘇無名,從土地廟驗屍回來你就一言不發,怎麼,我得罪你了,青虛,他是不是跟你說我壞話了?”
周浩搖搖頭道:“沒有啊,他也沒有跟我提驗屍的事情,我們在聊敬畏神明的事情。”
盧凌風詫異道:“那個有什麼好聊的,我不信神靈的存在,我只信手裡的槍!”
周浩:“你信有法術存在嗎?”
盧凌風:“在沒有遇到你的時候我是不信的,那些幻術都沒有沒有什麼威力,都是障眼法嚇唬人的。”
周浩笑道:“希望你繼續保持你的純真和清澈。”
盧凌風看周浩的表情這似乎不是什麼好話,但字面意思都是褒義的。
他白了周浩一眼再次看向蘇無名道:“蘇無名,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可以說出來的。”
蘇無名拿腔拿調道:“我可不敢!”
盧凌風怒道:“蘇無名,我只是指出了獨孤遐叔是兇手,你不必這麼陰陽怪氣的吧?”
蘇無名喝了一口茶,淡淡道:“誰說兇手是獨孤了?”
盧凌風:“他已經自己招供了,我們並未動刑,絕無屈打成招,雖然還有一些疑點,但兇犯自己的口供,總不會完全是假的吧?”
說到這裡他看向周浩帶著一絲笑意:“青虛,你這次的直覺錯了,獨孤遐叔就是兇手。”
周浩搖搖頭道:“他的供述混亂,神志不清,盧凌風,你要是就此判定他是兇手,那你跟那些酒囊飯袋沒有什麼區別了。”
盧凌風瞪眼:“你......”
周浩豎起手指:“第一,能傷你的人武功極高,他知道銀錠的位置,獨孤遐叔卻不知道,所以他們很可能不是一夥的,也就是說這個人認識的是輕紅。第二,沒有同夥的獨孤遐叔搬幾十斤的米缸都費勁,你覺得他搬一個百十斤的人會怎樣?”
說到這裡他笑著道:“第三,我的直覺還沒有出錯過。”
蘇無名笑道:“青虛兄說的我都同意,我再補充一句,凡殺人行兇者身上都有一股戾氣,獨孤身上沒有。”
其實是殺生者都有戾氣,蘇無名看來能感受到這些戾氣。
吉祥身上也有戾氣,但他平時打獵,而且他偽裝的很好,蘇無名一開始沒有看出來。
盧凌風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碗茶喝了一口,皺眉道:“你們都不覺得那個黑衣人是幫兇?”
周浩:“如果黑衣人是幫兇,那獨孤遐叔演的太像了,他今天見到銀錠的驚喜,沒找到其他銀錠的慌亂,我可是沒有看出破綻來。對了,蘇兄驗屍結果可得出來了?輕紅是怎麼死的?”
蘇無名笑道:“有結果了,輕紅並非死於菜刀,脖子上的傷口是死後造成的,而且在輕紅的後脖頸處發現了不易察覺的針孔,周遭呈黑紫色,是中毒之狀。若不出我所料,那才是她致死的原因。”
盧凌風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受傷的位置,兇手不言而喻了。
他有些不滿道:“驗屍的時候,你怎麼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