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衿怕董方失控,對幾個下人道:“你們就在外面候著。”
雪兒甚是機靈,見董方情緒不對,趕緊拉著她閃到一邊去了。
夏衿在店裡四處看了看,讓夥計將她看中的料子搬出來。在挑衣料的過程中,時不時地問掌櫃幾句話。然後忽然用臨江話問:“我怎麼聽掌櫃的口音是臨江人?”
掌櫃一愣。隨即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十分驚喜地用臨江話道:“沒想到姑娘也是臨江人。”說著拱手作禮,又請幾人進內間去喝茶。
夏衿轉頭對夏祁笑道:“哥哥,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老鄉。真難得。咱們進去喝一杯茶吧。”
岑子曼、蘇慕閒和夏祁早已察覺到夏衿的異樣。雖不明所以,但夏祁還是拱手跟掌櫃作禮,一起去了內間喝茶。
一盞茶功夫後,夏衿拿了兩匹綢緞。告辭出來。跟幾人一起上了旁邊的茶樓。
直到上了茶樓坐定,蘇慕閒才問:“那綢緞鋪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蘇慕閒要的是包間。隔音效果還不錯,夏衿便將董方的事情說了一遍。
岑子曼驚愕地睜大了眼睛:“竟然會有這種事?”
蘇慕閒眸子發冷,淡淡道:“這世上謀財害命的事多的是。”
想起蘇慕閒被親生母親、親弟弟追殺,相比起來。董家之事就不算什麼了。大家默然。
蘇慕閒抬眼對董方道:“你放心,這事交給我,我幫你查清楚。”
董方“撲通”一聲跪到地方。眼眶發紅:“多謝候爺!”
“爺,中人到了。”阿硯進來稟道。
“叫他進來。”
董方連忙起身。抹著眼淚避到了一旁。
阿硯領了一箇中年男子進來。看樣子是跟蘇慕閒相熟的,一進門就給他見禮:“見過候爺。”
“起來吧。”蘇慕閒眼中的冷意褪去,請了那人坐下,便把鋪子的要求說了。
那人道:“這條街生意好,目前都沒人出售或出租。倒是街頭有一家成衣鋪,因為掌櫃年紀大了,又沒兒子,便想回鄉養老,將鋪子租出去,每月收點養老錢。如果候爺覺得那鋪子不錯,小人便去跟他談談。”
蘇慕閒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夏衿。
夏衿點點頭。
“行,那你帶我們去看看吧。”
一行人便又下了茶樓,跟著那人去看了一回鋪子。
鋪子在這條街的盡頭,門前一棵大槐樹,位置偏僻了些,不過勝在安靜,門前的樹下是片空地,能停馬車。鋪子也夠寬大,半間屋子擺著布匹,成衣和荷包、帕子等東西,另半間則是工作間,有兩個女人正在那裡裁剪衣物,鋪子的老闆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兒,坐在門口一邊喝著茶,一邊等著客人上門。
夏衿看到後面還帶著個小院子,有兩間住房和一個廚房,甚是滿意,朝蘇慕閒點了點頭。
蘇慕閒轉頭對便那中人道:“這間鋪子我們要了。”
這話是當著老頭兒的面說的。所以中人也沒有什麼避諱了,直接將來意跟老頭兒說了一遍。
老頭兒倒也乾脆,伸出一個巴掌道:“五十兩銀子一個月,先付半年租金,至少租一年。”
那中人張了張嘴,似乎想說話,不過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夏衿蹙了蹙眉。
在臨江時一個大宅子帶兩個門臉,照正常的租金,也不過是七、八兩銀子一個月。五十兩銀子,能在城郊買一個小院子了。京城雖房貴居不易,也不用貴得這麼離譜吧?
而且看中人的這個模樣,這價錢怕是真的高了。
看來這幾天得上街逛逛,問一問行情才行。
她這邊想著,那邊蘇慕閒卻一口答應了下來:“行。”說著就去掏荷包。
一行四人,岑子曼和夏祁都是不當家的,不知柴米貴,並不知道這五十兩租這麼一個鋪子是貴了還是便宜了。夏祁本著做人的原則,攔住蘇慕閒道:“這鋪子是我家租的,怎麼能叫你掏錢?”說著看了夏衿一眼。
他們帶來的錢,大多數在夏衿身上。
夏衿這才上前,笑著對那老頭兒道:“今天出來匆忙,我沒帶那麼多錢。待明兒拿錢過來籤合約。”
“今天中午還有人來問鋪面,說下午過來答覆我。如果他來,我可就跟他簽了。”老頭兒回了一句。
夏衿笑了笑:“自然是先來先得。”
她轉過頭來,招呼大家:“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去吧。”說著,拉著岑子曼就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