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幾個攬雀樓的小倌見我語氣那麼嚴厲,一個個都站在原地躊躇不敢上前。
秦逸蓮緊咬下唇,正跺腳左右為難時,樓上傳來一個尖細的女聲:“逸蓮,請賀蘭小姐上來吧。” 正是花如雲的聲音。
秦逸蓮低眉朝樓上福了個身子,說道:“是。”便轉身對我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冷笑一聲,便快步走上了樓,天琦在後緊跟著我的腳步,我倒要看看,今日,這花如該雲怎麼跟我交代!
我直接推開了二樓右手邊的第一個包廂,花如雲正坐在一桌菜色豐富的酒席面前等我。
花如雲,臨源城最大妓院的老闆,也是一個家底殷實的富商,表面上是開青樓的,暗地裡的買賣卻也是不少的。
見我進來,她便馬上起身,走到我面前連連拱手賠罪道:“賀蘭妹子啊,今日老婦特地準備了一桌酒菜給賀蘭妹子你賠罪啊,望賀蘭妹子你一定要見諒!”
這花如雲自稱自己為老婦也算是對我的一個很大的尊稱了,花如雲也不過35歲上下,可是長期縱情與男色之中,早已把她的身子都掏空了,整個人都顯得極沒精神。可縱然身子再差,她在男歡女愛那一方面還是孜孜不倦,房裡側君、小侍收了一個又一個。
我甩袖說道:“我可沒那麼大面子,可以讓花老闆您特地給我賠罪,花老闆您可別折煞了我。”
花如雲連連彎腰賠笑道:“哎呀,賀蘭妹子你要是這麼說,讓我這老婦可怎麼自處才好啊!”
花如雲見我還是不說話,便拉著我往酒桌那邊走,把我按住凳子上之後,一邊坐下一邊嘆氣說道:“賀蘭妹子,這次也真是老婦我的不對,先前答應了你要把鹽賣給你,可是今日午時,馮老闆便請我去清風閣談生意,要買我的鹽,出了一個比你給我的還要高的價格,你知道的,做生意的,肯定是以利益為先,我本來還猶豫,可這馮老闆還送了我兩個極品的小妖孽,呵呵呵,賀蘭妹子你知道的,錢容易賺,這極品的男人啊,難求啊,我便答應她了。”
我看著花如雲那張猥瑣的臉,氣的不知道說什麼。
花如雲給我倒了杯酒,賠笑道:“賀蘭妹子你看這,這份東西送上,希望妹子你消消氣,讓老婦我心裡也好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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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花如雲用手推過來的幾張紙,我挑挑眉不說話。
花如雲道:“賀蘭妹子,我保證,你看了以後不會後悔的。”
我看著花如雲篤定的表情,便拿起了那幾張紙看了起來。上面密密麻麻寫著鳳翔國各地私鹽大戶的名單以及她們手中今年的私鹽數量。
我幾乎要抑制不住的狂喜,如果這上面的資料是真的,那這份資料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有用處了。
我不動聲色的對花如雲說道:“花姐姐,這份大禮對我來說真可謂是雪中送炭啊。花姐姐可真捨得?”
花如雲哈哈一笑:“生意場上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誰人不知你賀蘭安平是我們臨源首富,別說是得罪你了,就算是你打個噴嚏,又有多少人晚上睡不著覺啊!”
我仍是不說話,只是在心裡掂量著這份情報的真實性有多高。
就算是賠罪,她花如雲也不必如此大方,這份名單的價值對於生意人來說,簡直可以用有價無市來形容。
花如雲瞄了瞄我的臉色,忽而嘆了口氣。
我故作關心的問道:“花姐姐好端端的嘆什麼氣?難道有什麼難處嗎?”
花如雲惆悵的飲下手中的那杯酒,說道:“相信賀蘭妹子你是有所耳聞的。我花如雲今年也三十有五了,享受了半輩子榮華,半輩子富貴,可終究是天公不作美,人到中年,連一女都求不得,怎麼能不叫我愁腸百結啊!”
花如雲是花家獨女,可嘆她雖是溫柔鄉里的常客,可終究沒有讓她得一女,不知是她命裡就該如此,還是常年的酒色掏空了她的身子,讓她這麼多年都沒能再懷孕。
花如雲接著說道:“可嘆我花家這小小的一畝三分田,別說是女兒了,連個侄女都沒,等我百年之後連個繼承的人都沒有!”
我故作驚奇道:“花姐姐家中不還有三位公子嗎?”
花如雲冷笑兩聲:“我那三個不爭氣的兒子,我是費盡心思的想給他們挑戶好人家,等生了女兒,讓我孫女姓花,花家的家業都是我這孫女的。老大前幾年嫁出去了,他也是個不中用的,嫁去妻家三年都沒能讓妻主有孕,他妻主側君也是納了一個又一個,我是指望不上他了。老二從小就不是個讓我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