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用帕子輕試臉上的淚痕,說道:“你沒事就好,黃大夫過會便到,過會讓她再給你好好的診下脈。”
我點了點頭,看了眼隨著父親走過來的人裡面沒有如歌,剛想開口問,便看見黃大夫提著個藥箱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見我醒了過來,眼前一亮,笑道:“賀蘭小姐可算醒了,老身這顆吊著的心啊,也算落了下來了。”
我讓旁邊站著的兩個小廝將我扶了起來,靠在靠墊上,對黃大夫微微一笑:“黃大夫,又要麻煩你了。”
父親將坐著的位置讓給了黃大夫,黃大夫上前將我的手平放在床邊,給我診起了脈:“小姐又何必這樣客氣,之前便是老身給小姐誤診,耽誤了小姐的病情,若是說對不起,那便是老身該給小姐說聲對不起了。”
我挑眉看著黃大夫,黃大夫繼續說道:“那日給小姐診脈,老身據脈象來看以為小姐還是前期之狀,便以為小姐沒什麼大礙便也沒多細查,後來聽說小姐還吐了黑血,老身便知道老身誤診了,所以這幾日一直都住在貴府上,替小姐鑽研藥方。”
“那不知我的身體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皺著眉頭問道。
“看小姐吐血以及昏睡之狀應該是毒入中期了,不過老身這幾日給小姐開了新藥房,小姐多療養幾日便也沒什麼大礙了,這幾天切勿勞心勞力,小姐平日裡的一些個文書什麼的,還是少看為妙,還有,切勿飲酒。”
我點了點頭,對黃大夫點頭致謝。
黃大夫呵呵一笑,說道:“小姐好福氣,有那麼好的一位君侍,這幾天一直細心在小姐身邊照顧。”
我聞言也笑著問道:“他現在人呢?”
黃大夫說道:“好像是小姐您的那名隨從找他有事,兩人出去了。”
我愣了下,如歌和天琦出去了?他們倆能出去幹嘛?也許是為了我的毒吧。
父親親自起身將黃大夫送了出去,隨後走了回來,讓陪侍的幾名小廝走了出去之後,才慢慢得坐在我床邊半天不語。
我看著父親的神色不似平常,便也不敢貿然開口。
父親沉吟半響道:“原先我只道言氏只是出身低微,只是沒想到他竟是馮府的人,你膽子倒也大,敢把這麼一個細作安排在自己身邊。”
我心內一緊,父親連這都知道了,我若是不好好為如歌說話,只怕父親根本不會再讓我與如歌親近了:“那是因為如歌的弟弟在馮子星手上,他不得已才答應馮子星假意做了細作,再說了,他也沒做什麼傷害我的事……”
“還說沒做什麼傷害你的事?你可知你此次有多兇險嗎?若不是黃大夫醫術高超,你還不知道能不能渡過此劫!言氏居心叵測狼子野心,竟然敢在你的膳食中下藥,我是斷斷不能再容他了!”
我急忙辯解道:“這毒不是他下的,是之前那名護衛下的,如歌他毫不知情。”
“你都這樣了還要為他說話?安平!你到底中了什麼邪了?”父親痛心疾首的看著我。
“不管怎麼說,父親便念在這幾日他細心照顧孩兒的份上便不要為難與他,好嗎?”
父親愣了下,隨後複雜的笑道:“安平莫不是以為這幾日都是他在照顧你嗎?”
我腦子一時沒有轉過來,只傻傻的問道:“那是誰?”
“是我。”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低沉的男聲,許是著了涼的原因,原本磁性的聲音夾帶著幾絲沙啞的感覺,卻意外的讓人覺得心跳加速。
我怔怔的看著站在我面前的那名男子,他揹著光,淺淺的對我笑著,眼裡流光閃耀彷彿要看到我心裡去。
“陸瀾?”
“嗯。”
“你……”
“前幾日剛到的臨源,你不是說我有空來臨源你一定請我喝酒嗎?可沒想到我剛到賀蘭府就聽說了你病倒的訊息,便留了下來,照顧了你幾天。”
我看著陸瀾淡淡的神情心內卻一陣怪異的感覺,他雖說得輕巧可看著他憔悴的面容便知他這幾天為了照顧我怕是連個好覺都沒睡,又加上我昏迷時,一直感覺到有個人陪在我身邊握著我的手,經常細細的吻著我的眉眼與唇,這些,都是陸瀾嗎?
父親見我愣住了沒說話,反而是很是熱情的走了過去將陸瀾拉到了我床邊,對我說道:“這幾天可都是陸公子在照顧著你,他大老遠的從京城趕過來,見著你昏迷不醒,急的不行,一直守在你床邊照顧著你,你可要好好謝謝人家啊。”
我聽著父親意有所指的話默默不語,陸瀾倒是坦蕩的說道:“安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