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私一回,就一回。
他怕他這一去,就再也見不到餘式微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將來不管他立了多大的功勞獲得多大的榮耀,他都會後悔一輩子,他不想那樣,所以他咬著牙拒絕了。
王飛嘯在電話那頭對他拍桌子:“陳瀚東,難道你忘了你肩上的職責?你這樣做和一個逃兵有什麼區別,你要受處分的知道不知道?”
“受處分,或者是開除,您隨意,決定好了之後,通知我一聲。”陳瀚東有些艱難的說到,做一名軍人他從來沒有後悔過,這也是他最熱愛的職業,如果真的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不難受那都是假的。
“你在威脅我?別以為這事兒沒有你就幹不了!”
“不敢,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你辜負了人民對你的信任。”王飛嘯厲聲教訓著,“你還辜負了國家對你的培養,你應該知道,不服從命令的後果有多麼嚴重。”
“領導,不管是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只要國家需要我,我都會立刻毫不猶豫的衝鋒陷陣,可是現在不行,她……我的妻子……我最愛的人……她需要我,我不想一輩子後悔。”
“……再給你一天時間,然後立刻給我滾回來。”這對王飛嘯來說,已經是極其罕見的破例了,為了能給陳瀚東擠出一天的時間來他不知道要承擔多大的風險。
可是陳瀚東想要的明顯不只是一天,他雖然萬分的內疚和掙扎,語氣卻還是那麼的堅決:“能代替我去執行任務的人有千千萬,能守在我妻子身邊的人卻只有我一個。”
“不想幹了是吧?趁早收拾包袱給老子滾蛋!”王飛嘯毫不客氣的結束通話了電話,他以前從來不這樣,有事說事,生氣了也只是拍拍桌子,現在這樣想必是十分生氣了。
他握著手機,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在走廊裡待了很久之後才回到辦公室和梅雨晴繼續商量餘式微的病情。
可他明顯已經有些心不在焉。
梅雨晴看了他一眼,還以為他是在為餘式微的病情擔心,想了想然後極其生疏的安慰道:“只要找到法國那個心理專家,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你也不要太著急。”
“嗯。”陳瀚東有些困頓的捏了捏眉心,然後問到,“對了,你還沒說那個法國專家到底叫什麼呢?”
“她叫楊……”梅雨晴又要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陳瀚東的手機又響了起來,而且還是之前那個鈴聲。
陳瀚東握著手機就跳了起來,然後衝了出去,一臉緊繃的摁下了通話鍵:“領導。”
因為心虛他的聲音有些抖。
王飛嘯顯然氣的不輕,電話接通之後好幾秒時間都沒說話。
陳瀚東猶豫了一下,然後說到:“我的副手程寮和我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我個人認為他完全有能力獨立完成這次任務,我誠懇的建議組織考慮一下這個人選。”
“放你他孃的屁!”王飛嘯忍不住又開始拍桌子,“這事只有你能辦,而且是你經手辦過卻唯一沒有完成的任務,難道你不想親自把這個任務完成?”
他唯一沒有完成的任務?
難道是……
陳瀚東的臉色變了一變,眼中快速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那些被他壓在心底的東西又全都浮了上來,在他眼前囂張的跳著笑著,彷彿在嘲笑他的那一次失敗。
他陳瀚東,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失敗,那件事在他的心裡成了一道深深嵌入的傷口,即使過了這麼久,可只要輕輕一碰,依然能夠快速的鮮血淋漓。
他的眼睛一瞬間變得猩紅,差一點就要答應王飛嘯他親自去出任務。
可是轉眼又想到還躺在病床上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餘式微,他又只能硬生生的將那些湧動的情緒狠狠的壓了下去。
“我想,可是我分身法術,你們有了那個人的訊息了?”
“當然,那個人近期有回國的打算,訊息說是打算捲土重來。”
“訊息可靠嗎?”
“你他孃的,你竟然敢懷疑我?”
“我只是沒想到那人竟然還敢再回來。”
“你當年摧毀了那人所有的心血,那人必定是要回來的,不過正好,只要那人一回來,再犯點兒事,我們就能順利的抓住那人,將這一樁任務圓滿完成。”
陳瀚東臉上閃過一絲掙扎,他有多想抓住那人只有他自己知道,當年那人從他手中脫逃之後,他整整一個月都不能睡好覺,只要一閉眼,眼前全是那人的樣子,他那時就發誓,這輩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