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狠; 很快就將幾個鬧得最兇的人扯開了。
“再鬧我就把你們都丟出去!”
之後他朝著已經蒙圈的保安隊隊長說:“郝隊長; 車站方面對這種情況; 有什麼應對措施嗎?”
郝隊長回過神來,連連點頭:“有有有!我們有備用的玻璃可以替換!”
“那就趕緊拿出來替換啊!”
“磨磨蹭蹭什麼啊!”
群眾又喧鬧起來,俞蘅看郝隊長臉皮抽搐了幾下,很明顯有難言之隱。於是悄悄問他:“郝隊長; 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郝隊長猶豫了一會兒; 還是說出了實情:“雖然有備用的玻璃; 但是遠遠不夠將所有的玻璃替換一遍。如果替換掉那些現在損壞的玻璃之後,又有別的玻璃破損,就沒有可以替換的了。”
只要有一個缺口,那些毒霧就會像狼一樣撲進來,到時候就真的沒有容身之地了。
“那怎麼辦?”
“大家先不要激動!我們正在緊急開會,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七成的玻璃外層被腐蝕嚴重,其中有的甚至已經腐蝕掉中間填充物,正在撕咬內層。
最後得出的辦法是利用備用的玻璃,直接構築一個新的避難場所,最終地點被確定在火車站內的員工食堂和員工休息室和領導辦公室。
緊趕慢趕地,將窗戶玻璃改裝成雙層鋼化玻璃,候車廳的一百五十七個乘客被分散著安置到其中。
“地方小,空氣比較稀薄,大家都鎮定一點,情緒不要太激動,防止氧氣消耗太大,空氣過濾器應付不過來。”
俞蘅被安排在員工休息室,跟其他人一起擠在一起。
木門被拆掉,安上了玻璃——木質材料是比較容易被侵蝕的一種。通風口就是身後的窗戶,留下了恰恰好的縫隙,特地用好幾層沾溼的布料包住,旁邊還安著過濾裝置。
滴答滴答——
酸蝕水不停地往下滴,裡頭的工作人員不停地蒙上新的一層布料。
第二天,厚重的毒霧不知道從哪個地方鑽了進來,迅速擴散,俞蘅他們所在的休息室也能看到毒霧在玻璃牆外飄蕩,很快就填充滿外頭的候車大廳。
“嗚嗚嗚……”有年輕的女孩子哭起來:“我不要毀容,不要毀容嗚嗚嗚……”
“不要哭了,浪費氧氣。”有人低聲地勸她:“不要哭了。”
可是即使再理智的人,在眼睜睜地看著毒霧腐蝕眼前的玻璃牆時,也無法無動於衷——一把刀就擱在頭頂上,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掉下來。
甚至因為空間狹小,空氣沉悶,連嚎啕大哭都不被允許,只能一個人悄悄地咀嚼著心頭的恐懼,慢慢地,也將理智、樂觀、希望全部啃掉了。
他們在裡面呆了十二天,在這期間,已經又補換了一塊玻璃,原本的內層變成外層。但是就算這樣,幾天後玻璃又腐蝕到內層。照這樣的速度,最多再撐兩天,就要徹底被毒霧攻破了。
半夜裡,不知道是哪裡有人尖叫,然後是一聲巨響。
隔離休息室裡,一個情緒失控的男人掄起椅子,狠狠地砸在被腐蝕到內層的玻璃上。
因為缺氧,大家都昏昏欲睡,到了晚上,更是睡得昏沉,完全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男人在做什麼可怕的舉動。
沒有人發現,沒有人阻止,男人猩紅著眼,就這麼輪著椅子,連續十幾下,就將玻璃牆砸出一圈圈蛛網裂痕。
“你瘋了!!!”
“快抓住他快!”
男人瘋癲地大笑,將缺胳膊少腿的椅子用力丟在玻璃牆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起死吧,一起死吧!!”
等到男人被匆匆制伏,工作人員開啟手電筒去檢視玻璃牆,絕望地說:“牆毀了!”
“趕緊搶修啊!”
他們還有一片玻璃可以補救,但是沒時間!完全沒有時間!
滋滋滋——
“毒霧進來了!!”
“啊好痛!”
“救命啊!”
毒霧如附骨之疽,咬下人們的血肉。
滋滋滋——
面板被腐蝕的聲音,密密麻麻地響起,俞蘅他們這一邊休息室雖然聽不到這種可怕的聲音,卻還是陷入恐慌。
“怎麼了?那邊怎麼了?”
先是幾聲巨響,然後是有人在咆哮,然後又是許多人在叫喊!那邊到底怎麼了?!
夜裡黑,看東西不仔細,一切恐懼都被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