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開始變得艱難,就像是哮喘病人一樣夠不到氧氣。鬱北聽著,心急如焚,下腹抽痛,跑快了也不是,慢了也不是,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那段路,彷彿是天堂與地獄的夾生,荒誕了所有背景,冗長而孤獨。
當時鬱北顧不得考慮值不值得的問題,只是拼命的跑,逆風揮散了她的汗水,有消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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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巨大的流逝感是當守衛焦急的接過寶七的一剎那才感覺到的,鬱北痛苦的緊閉雙眼甩甩頭,意識稍稍清醒。她跟著進了別墅裡,看見一群專家、醫生被緊急召喚出來,蜂擁而至,把寶七推進唐家專門為她準備的私人病房進行搶救。
鬱北靠在病房外的牆壁上,頭嗡嗡的響,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意識漸漸模糊…
不行!她覺得她必須去檢查,她覺得她的肚子很不對勁…
可是唐家的人都忙活起來了,根本沒人注意到她。她強撐起身子往出走,唐宅的走廊華麗寬敞,似乎怎麼也走不完似的,從那時起,鬱北開始討厭住在大房子裡。
唐季城從車上下來,直奔搶救室,鬱北模糊的視線中他如風般跑來,又如風般跑去,與她擦身卻沒看見她撫額向前。
她停下,回頭看他焦急的在門口徘徊,突然覺得很無力,寸步難行。
下腹墜漲著,湧出一股暖流,可她就那樣痴痴傻傻的站著,根本感覺不到痛。
唐魚小寶,算媽媽對不起你,只對不起你。
唐季城這才看見她逆著光站在那裡,連忙跑過去,抓著她的肩膀,在指間收緊。
“鬱北!你說!寶七她怎麼了?她有先天性心臟病你知不知道啊!”
他抓著她的肩焦急的搖晃,似乎是認定了寶七是她氣的!
先天性心臟病?
呵。。。
你從來就沒和我說過…你什麼都不和我說…
鬱北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絕望的苦笑,那種強烈絕望看的他一滯,開始發現她有些不對勁。
她鞋子上髒的沾滿了泥土,衣服凌亂不堪,頭髮貼在被汗水打溼的臉上,面如白紙。那雙靈動的眼睛空洞無神,湧上了許多紅血絲,深駝色的西褲上有溼的東西暈開,印在上面顯示的是黑色。
黑色…紅色!
唐季城一下子反應過來用手去摸,沾了一掌黏膩的鮮紅!
他一下子將她打橫抱起,歇斯底里的喊人!他急得頭上的青筋都突起,嘴唇貼著鬱北溼糯的額頭反覆的說著別怕,沒事,別怕,不會有事的…
“沒用了。”
她的聲音冷靜絕望,目光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