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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單單是要保太子平安,還要根據太子的囑咐,將那些不長眼的傢伙全部活捉。
“可是住持,咱們不都是出家人麼?這些朝廷上的爭鬥,與咱們何干?權力一事,不正是佛家該戒的東西麼?”
有些和尚一心念經,並不知這其中緣故,不免心中奇怪。
住持嘆道:“若百佛寺當真如此,便該屈居山林之中,自耕自種,自己養活自己,爾後唸經。如何會像如今一樣,成了大棠數一數二的僧院,只少許弟子需要每日花費半日時間耕種,其餘弟子,只需享受百姓供奉即可?”
問話的和尚愣住。
住持意味深長道:“我等雖是出家人,卻也是人,少不得吃穿住用行,皆要銀錢;少不得人生在世,求些好名聲,以期百佛寺香火流傳。如此,太子為儲君,且為天下人做了那麼多好事,他既有所求,我等無論如何,都不能推拒。”
何止是不能推拒?
棠落瑾既是儲君,又是在百佛寺山腳下修行兩年之人。有了這兩重關係,百佛寺就是拼盡全力,也要幫著太子度過此劫。
哪怕暫時得罪了其他皇子,可是,有太子在,百佛寺就不怕被諸多皇子怨恨。在太子將來登基後,百佛寺的香火,只會比如今更加旺盛。
住持此言一出,眾僧俱都低頭,唸了一句佛號,不吭聲了。
棠落瑾就這樣帶著眾人在百佛寺住了下來。
住持百林大師很是有眼色,為他安排的地方景色極美,周遭的僧人,俱都是練過拳腳並且功夫一流的僧人,就連住持自己,也每日早晚,都要來探望棠落瑾一趟。
二人手談一局後,棠落瑾一面慢慢收著桌上的棋子,一面道:“孤在這裡住的很是習慣,住持事務繁忙,倒不必每日都來孤這裡。”
住持道:“棠小施主棋藝精湛,能與棠小施主手談一局,老衲心中甚是喜悅,並無任何麻煩一說。”
棠落瑾先將黑子挑出來,全部收好,又將白子收好,這才道:“住持既不覺有不便之處,那麼,孤便不多言此事。只是,想來孤在百佛寺,也住了有五六日,大約接下來的兩三日,要寺裡的僧人,越發警醒些了。”
住持目光微閃,立刻道:“棠小施主安心。”
二人又你來我往的說了幾句,住持就告辭了。
棠落瑾看著兩盒黑白棋子,並沒有自己跟自己下一局的打算。
寧君遲正是此刻來的。
他們二人並未住到一處院子。
原本住持是想要將二人放在一處,如此也好照料。棠落瑾也是這樣想的。無論如何,至少現在,他,還是願意相信寧君遲的。
只是沒想到,寧君遲卻主動提出,要單獨住在一處。
“是否還要手談一局?”
寧君遲瞧見棠落瑾的目光,一直落在黑白棋子之上,便開口問道。
棠落瑾微微搖頭,先道:“舅舅坐。”爾後又道,“不必。我已經想清楚了。”
寧君遲道:“想清楚何事?”
“想清楚,如今我仍舊是太子,我雖是父皇的兒子,可是其他皇子,亦是父皇的兒子。”棠落瑾撿起即可黑色的棋子,道,“哪怕他們要對我下殺手,我卻必須要兄友弟恭,善待他們。”
寧君遲目光微微一凝。
棠落瑾又道:“不過,父皇卻是擔心的過了。旁人便罷了,小十二……一個順字,一個珉字,如此,我不會多想,小十二自小就不喜歡我,怕是讀書知其意後,卻會多想。”
寧君遲微微一頓:“他是你的同胞弟弟,但亦是嫡子。聖上擔心他被奸人所誤,心中生了不該有的想法,提前斷了這條路,讓旁人觀其名而知其意,倒也不奇怪。不過,說起來,小七已經猜到,這次出手的會是誰了麼?”
棠落瑾搖頭,一連擺出數顆棋子:“舅舅說錯了,出手的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被供出的人,到底是誰。”
寧君遲心中一嘆,不再說話,只靜靜陪著棠落瑾。
又過兩日,百佛寺果然出了事。
首先出事的不是棠落瑾這裡,而是來上香的香客,接連有三波“賊人”,分別綁了三波香客,令百佛寺的和尚登時有些忙不過來。
棠落瑾只站在山上不語。
很快的,又有三波香客被綁。其中一位“香客”竟喊出太子亦在山上的話來,那“賊人”當即喊道:“若要放了這全部的香客,就拿太子來換!”的話來。
百佛寺中,登時鴉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