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卻已經跪在了高力士面前,正被罵著呢。
“你這廝,先折鎮北,再鬧宋門長房,最後還下了榮王面子,再下一步是不是要拆了我這府邸?”高力士揹著手來回走著,宋琬言就去拉他撒嬌,下面還跪了一竄,那些混賬跪高公這樣的人物也是應該的,看他發火都有些膽寒,只有鄧海東硬著脖子:“我忍的,他罵婉言!”
“少扯這些,當老夫不知道你這廝脾氣?便是不罵婉言,再說幾句你也要動手了!”
鄧海東嘿嘿一笑,高力士氣的無語:“過幾天就滾回洪城去,長安你別待了!”宋琬言花容失色:“義父。”高力士嘆了口氣坐了下來:“畢竟是榮王,你折了他的面子還在京城耀武揚威?天子如何自處?你們這群貨一個不拉,全跟他一起滾到洪城做兄弟去!”
怎麼豪門子弟全去洪城?這不是在幫他嗎?宋琬言不勸了。
下面那群更是大喜,放出京了,天高皇帝遠啊,當兒裡個當!便是去洪城當個雜魚兵,也無所謂的!高力士把這些貨看了眼中,忍著笑狠狠咬牙道:“整日在長安鬧的雞飛狗跳的,少了你們長安才清靜!再鬧下去老夫可不是這般說話了,起來吧。”
又去對鄧海東道:“猢猻,抽空去謝了梁王,不過明日先去見法師。”
“是。”其實鄧海東還在敬重甚至有些畏懼高力士的,而高力士看他就算在自己面前,還藏不住的匪性,終於失笑起來:“年底校門不得進的話,就把你這廝送進宮內接了我的班。”下面的一群傢伙終於笑翻了,宋琬言在那裡說不也不行,說好也不行,又去晃高力士的胳膊羞著笑著。
鄧海東面色難堪的看看馮百川,於是胡扯道:“我餓了。”高力士氣極:“這廝當我府上是飯堂?”還是要吩咐開飯,外邊幾家的禮物已經流水一樣的送來,一群兒郎又恭賀高力士認了馮百川為子,高力士喜笑顏開,坐在那裡,看馮百川再磕頭敬酒之後,也受了他們的禮,隨即開懷暢飲。
老人最後醉了,被鄧海東幾個扶著進了房,躺下後拉住鄧海東的手,輕輕拍了拍說道:“天意如此,你們,千萬把持住,千萬!”小輩們領命退出後,宋明歷當即吩咐轉站公孫樓去,鄧海東搖頭:“不可,高將軍才說的,我們切莫再招搖,明晚也不可再去。”
“那就把公孫娘接來。”宋琬言說道。
尉遲在喊:“不打攪了高公休息,我們悄悄去我那別院吧。”原來這廝一向年少有大志,號稱來日要提兵百萬,要納妻成軍,所以已經開始養外宅了。
於是一群人悄悄的出門,坐了車不顯山露水,向著這人的外宅而去,鄧海東問他哪裡來的錢養的,尉遲大言不慚人家自己掏錢…
看他是條好漢卻吃軟飯?鄧海東甚為不恥,尉遲面紅耳赤:“紅拂她們姐妹是好女子,只是出身青樓,進不了我家門,但從不肯花我的錢。”
“還是姐妹?”鄧海東眼前發黑,這尉遲說事就好像解套似的,一環一環,逗的鄧海東問:“那你可有了孩子?”尉遲連連搖頭,一本正經的道:“等我從了軍,自己掙錢了就和她們養孩兒。”宋琬言和兩隻小貓險些笑的滾出車廂去。
好不容易到了。
尉遲就去叫了門,有女人來開門,看到這麼多如狼似虎的進來,嚇的花容失色,尉遲連忙去安慰,這才讓她們放了心,聽說這就是虎子,那就是宋二小姐,都趕緊來見禮,馮百川則被宋明歷壓制了,易裝輕車前往公孫樓,不多久公孫娘也到了。
頓時這院落裡瘋了一樣的,一片烏煙瘴氣,多少酒罈開啟,滿桌大魚大肉,屋內則是幾個女人坐著笑眯眯的看著這些傢伙胡天胡地的亂搞,附近有女人鼓起勇氣來竄門,當場又暴露了那有些假正經的,秦公爺家長孫秦至勇的馬腳,當即十來人拳腳亂打,逼的這廝喝癱了才饒了他。
小兒輩的雞飛狗跳無人知曉,長安人等只知道,鬧事之後他們就銷聲匿跡了,誰也不曉得他們如此快活。
而梁王回府後,聽了驃騎門歸宋缺領的事情後,愣了半響嘆了口氣,李神通知道今日已經和三哥徹底結怨了,父皇雖然一言不發,做出這樣的手段,但他真正是怎麼想的,誰知道呢?李神通坐了半響,要出去走走,想想又吩咐下去,大門緊閉不出,悄悄卻派了人去雁塔。
同樣的,榮王也緊閉了大門不出,宋門長房如此,三房如此,宋缺也如此,鎮北家更如此,於是就此開始,長安異常的平靜,暗中卻在拼命流傳著早上的這些事情。
到第二日,清晨,鄧海東一個人就向著小雁塔而去,那個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