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如今卻被綁了回來,這充分說明另一半人已經戰死了,但無論如何,石勒都不會猜到,他們並不是戰死,而是非常蹩屈的掉入冰河活活溺死,包括他的嫡長子石興。
雲峰只一看便收回目光,單掌向後,虛空重重一劈!又嚮慕容吐延吩咐道:“請歸義候把俘囚押來!”
這話雖是沒頭沒尾,慕容吐延與慕容皝卻雙雙倒吸了口涼氣,不由交換了個駭然的眼神,這是要把所有的俘虜就地處決啊!一萬多人齊刷刷砍頭,該是個如何壯觀的場面?
他倆雖然都是滿手血腥,這樣的經歷則從未有過,一時之間,心裡又充滿了期待。
慕容吐延連忙呼喝手下,把那兩千名戰俘押向城前,與秦軍的俘虜混在一起,分列數排跪好。
這些俘虜也意識到了即將面臨的命運,掙扎咒罵不絕,早知道遲早一死,就不該投降啊,然而,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他們全都被粗大的繩索五花大綁,根本掙不脫,只能被強行按倒在地!
襄國北城,一萬多人跪在雪地裡,每人被兩名戰士按住,還有一人手提馬刀就等著下令呢!
雲峰基本放棄了以羯人為奴的打算,據他回憶,魏晉時期的高句麗與朝鮮半島,總人口約為十八萬戶,再加上倭島的倭人、遼東的其他蠻族、南洋諸島的黑猴子,秦國有足夠的人力進行基礎設施建設,最關鍵還在於,羯人心裡有恨,看管羯人的成本太高,沒有周邊的順民使的順手,這也是雲峰斬殺拓跋部的原因。
雲峰又看向城頭,伸手一指:“石勒,孤給你十息時間出降,若多過一息,你的族人,定斬不饒!”
如今的石勒困守孤城,僅擁兵一萬,是支弱的不能再弱的力量,雲峰也不與他多說,只這麼一句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你!”石勒一瞬間怒極,臉面漲的通紅,當著自已的面,斬殺自已的族人,這是**裸的劈臉呼啊!
不僅止於石勒,城頭的羯軍將士全體現出了悲憤之色,如果不是城裡的局勢不樂觀,很可能都有人會衝出城與秦軍拼命!他們清楚,石勒絕不可能開城獻降,因為這事關他自已,也事關羯人的臉面,羯人可以死,卻不可以乞憐,所以,他們看向城下萬餘俘虜的目光中,均是帶上了濃濃的鄙夷。
而城下的羯人,既然已選擇投降,說明他們已經放下了尊嚴,只求一條活路,守軍沒有他們的經歷,不瞭解他們的心路轉變倒也正常,聽了雲峰這話,俘虜們紛紛重燃起生的希望,全都目光灼灼的向著石勒看去。
城上城下,安靜無比,石勒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只是冷冷盯著雲峰,一聲不吭。
雲峰暗暗數著呼吸。不多時。十息已至。淡淡道:“殺!”
話才脫口,秦軍將士們剛剛把大刀提起,俘虜們也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城頭後方突然傳來一聲喝止:“刀下留人!”
“呃?”雲峰揮手製止住將士們,再次抬眼看向城頭,一行和尚十餘人出現在了視線當中,其中一人他認識,正是當年被逼出建康的龜茲妖僧帛屍梨密多羅。此人精通言咒,最盛時門徒上千,建康上千人同唸咒語,一派汙煙障氣。
這十多個和尚在城跺後止住步伐,其中一人上前,合什為禮:“當日匆匆一別,未曾料秦王竟已呈席捲天下之勢,著實令人感慨,貧道見過秦王。”
雲峰眉頭一皺,這個和尚。有些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蘇綺貞不由提醒道:“大王,他是竺法雅!”
“哦~~”雲峰頓時恍然大悟,當年剛入南鄭,竺法雅為他在涼州抑佛上門拜訪,卻被三言兩句詐了回去,從此引為佛教界的笑談,也由此使得雲峰與竺道潛不罵不相識,從瓦官寺開始,引發了一系列的是是非非。
說實話,竺法雅雖然效命於羯趙,雲峰對他卻沒有惡感,竺法雅老實,是個真正禮佛的高僧,於是微微笑道:“原來是竺法雅道人,孤倒是失禮了,請道人莫怪。”
“無量壽佛,秦王客氣了!”竺法雅宣了聲佛號,繼續道:“與樂曰慈,拔苦曰悲,四無量心中之二無量也,智度論二十七曰:大慈與一切眾生樂,大悲拔一切眾生苦,一切聲聞、緣覺、菩薩、諸佛如來,所有善根,慈為根本,佛心者,大慈悲是,以無緣慈攝諸眾生,又,慈悲為萬善之基本、眾德之伏藏!
貧道觀秦王雖不入我釋門,卻頗多精研,且施仁政、輕徭賦,實乃持哀愍之念以憐物之謂,既如此,秦王何必斬殺俘囚?”
雲峰暫不回答,反而放聲吟道:“心中鳥獸追,夢裡欲魂飛,歲月日往復,風**來回,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