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如此就能較省力地從井中取水或將水從低凹處提到高處。拍竿就是以這種運作模式應用於戰船之上。
拍竿在重臂的一端安裝巨石以代替原來的水桶。水戰時一旦逼近敵船,將士們把重臂的一端移到敵船上方,然後猛一鬆開力臂,巨石疾速下墜,砸向敵船!
拍竿擊打的目標都在本船之外,困此重臂必須探出船身,其長度大於力臂,不易操作,加上一拍之後,必須拉回至本船原先的位置上,才能再次施放,因而兩次施放之間有一段停頓準備的時間,敵人可以鑽這個空子,乘機進攻。
雖然拍竿存有不易操作的缺點,但破壞力顯而易見,如果擊打上如艨艟之類的小型艦船,往往一拍即碎!隋代楊素建造的五牙大艦,共裝有六具拍竿。
據《隋書》載:開皇八年(588年),隋軍五十餘萬水陸並進,大舉攻陳,楊素統領的水軍自永安發船,出三峽順江而下,船多勢大,銳不可擋。於延州(今湖北江陵西),隋陳決戰,隋軍以四艘五牙戰艦衝擊敵陣,先後用拍竿擊沉了十餘艘敵船,俘敵兩千餘人,令陳軍聞風喪膽。
此時,犁頭鏢已停止投擲,火箭也停了下來,沒辦法,晃盪的船身根本就沒法站穩,更別提開弓拉箭或是擲出矛戈了,只有望樓上的弩手仍在繼續射擊著,但也是準頭大失。
伴隨著弩箭交錯,船隻相撞帶來的轟鳴聲還在江面迴旋,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巨聲又憑空炸響,兩軍拍竿上的巨石都狠狠砸向了對方,有的沒砸中,落到了江裡,立刻在江面激起了一條巨大的水柱,然後被江面上的狂風吹散,化為了一片片的水霧,將部分戰艦的船首籠罩在了朦朦朧朧當中。
也有相當數量的巨石命中對方,巨石帶著非人力可擋的力量,把甲板、船舷、女牆等等所經之物全部砸碎,傾刻之間便透船而過,落入到江水裡面,升起翻騰的浪花。
由於兩軍多數是船頭對船頭,往往巨石砸上的地方,正是操縱拍竿的大力水手密集之處,他們自然是落得個屍骨無存,只留下的血肉模糊的破碎甲板,以及甲板上清晰可見的殘肢斷體。
鮮血如瀑布般的洩入江裡,而江水也順著大洞倒灌上船頭,受損的鬥艦有明顯的一震,然後船頭下墜,船尾上翹,兩艦相交處的木屑噼哩叭啦直往江裡掉落!
謝尚早就停止了敲鼓,在巨大的聲響下,以及沖天的喊殺聲中,鼓點被徹底的掩蓋住了,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激烈交戰的船隻,未接舷之前便是死傷累累,如今接了舷,更是仿如人間地獄一般。
他就親眼見到,已方鬥艦被石塊砸穿所濺起的水柱,當場把兩名戰士擊倒在地,其中一名在溼滑的甲板上翻滾,沒抓到著手的地方,無奈的從側舷翻入了江中,另一名幸運的抓到了纜繩,剛剛驚魂未定的站起身來,就不知從哪兒飛來一隻弩箭,正中他的咽喉,使他帶著慘叫翻滾跌入了江中。
不僅是自已的鬥艦,雙方都有戰士時不時就滑落到江裡,僅僅第一輪撞擊加拍竿互打,兩軍就有幾十只艦船受了重創,不過,令謝尚憂心的是,已方戰艦的受損遠超過羯趙水軍,沒辦法,兩軍鬥艦相撞,有些拍竿還未落下巨石就被撞毀了,而這部份船隻大部在自已一方,這些受傷的鬥艦目前還沒有一艘沉入江裡,但如果不及時修補的話,前景不容樂觀。
藉著兩艦相交,羯船的倉中竟奔出一批具裝甲士,一手持勾索,奮力向前一擲,勾住已方鬥艦,另一手持長矛或巨斧,正以最快的速度衝來,儘管他們身披數十斤的鐵甲,卻彷彿沒任何影響似的,這一批人由水軍中最強壯的戰士組成,僅用於跳幫接舷。
以謝尚的視角,恰好可以看到側前方約二十餘丈處的一艘已軍鬥艦上,約有二十多名重甲軍士邁了過來,他們不僅身披鐵甲,就連臉面都罩上了鐵罩,只露出雙眼,弩箭射上他們,僅是叮噹作響,竟不能造成半點的傷害。
謝尚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他沒料到羯趙竟還有這等利器,這分明是重甲騎兵才會身著的鐵甲具裝啊!
這口涼氣還未吸入到肺裡,鬥艦的船倉裡也湧出了近三十名戰士迎了上前,當然,與羯趙軍士相比那是寒磣多了,他們身著的僅是普通的兩襠鎧。
這三十多人的步伐有些遲疑,顯然,羯趙具裝甲士那一身可怕的行頭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震憾,荊州水軍雖不是剛出道的雛鳥,然而,在他們多年的作戰生涯中尚是首次得見身披具甲的對手。可是遲疑也只是一瞬間,緊接著,臉面上紛紛現出了視死如歸的悲壯之色,各挺斧矛迎了上去。
這一艘鬥艦是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