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文君老秋橫秋的擺了擺手:“好了謝尚,將軍視你與仲少為交知好友,對了,還有袁彥道,別那麼客氣了。”
“嗯!”謝尚點頭應了聲,言語雖然平平淡淡,可是眼中卻掩飾不住的射出了一絲真摯的情感。
雲峰的心頭也不自覺的湧上了一股曖流,又不放心的叮囑道:“暫時不要去招惹慕容廆,但也不可掉以輕心,要時刻監視北方動靜,本將明日便率軍往還建康,姑孰你先呆上幾日,代朝庭鎮守一段時間,另把降卒的名冊造好,過些日子你還得辛苦一趟,隨本將水陸並進,跑一遭武昌。”
“呃?”謝尚不解道:“為何去武昌?莫非攻打江州?”
“你想哪去了?”雲峰沒好氣道:“水軍多為荊州降卒。時間長了難免軍心不穩。咱們去找陶侃把他們的家眷討要回來!”
謝尚雖不明白陶侃憑什麼就肯放人,但想來雲峰也不會使出什麼好招,因此也沒再問,接下來,又被雲峰拉去與水軍將士見面。
第二天一早,雲峰率部回返,把姑孰丟給謝尚打理,不過,考慮到軍中大多是降卒,又留下了一百名親衛。在有突發事件時好護住謝尚的周全,而且這一百人將來也是訓練騎兵的教官。至於那十架雲梯,則被一把火燒掉了。
一路中速賓士,於傍晚時分。全軍回到了白蕩湖,而持續了一整天的攻城戰才剛剛止歇,石頭城西臨大江,環繞清涼山而建,可以把石頭城看成一座有厚實城牆環護的山頭。
石頭城僅三座城門,南開兩門,南門以西為西門,東開一門,剛開始,朝庭手裡的三支力量分別攻打三門。南門由郗鑑的京口軍負責,約一萬五千人,西門則是禁軍一萬人加蘇峻殘部七千,而東門由祖約部攻打,他的笀春軍接近四萬,是當之無愧的主力。
雖說在兵力上佔絕對優勢,可石頭城險峻難攻,王敦儲備充足,朝庭儘管連番攻打,卻無可奈何。
其中又以攻打西門的禁軍與蘇峻聯軍損失最大。西門前方即為石頭津,有水軍從水路策應。因而僅初試一陣,就不得不放棄西門,與京口軍合攻南門。
戰事雖然激烈,卻與雲峰暫時無關。他躲在樹林後面過著那怡然自得的小日子,與城西的蜂煙瀰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又是三天過去。這一天傍晚,各軍主將會聚於祖約營帳,商討軍機要事。
祖約高踞首席,儼然以盟主自居,他不知道蘇峻的身份,否則,敢不敢這麼託大那可不好說了,席中諸人也不與他計較,畢竟祖約的軍勢最強。…;
祖約似乎忘了自已身為系師棋子的又一重身份,環首四顧下方的一干朝庭重臣們,頗有種意氣風發的感覺。
“咳咳!”祖約清咳兩聲,探頭問道:“本將一抵建康,顧不得車馬勞累,便與諸位協同攻打王敦,卻不料,三日下來,石頭城仍是巍然不動,而朝庭已損失了近萬軍卒,不知諸位有何破城良方?不妨說出來聽聽,咱們都合計合計。”
眾人均是面色一苦,其中蘇峻最苦,他回來的時候七千人,如今又少了一千,只能在坐鎮歷陽後再想辦法補充兵源了。而且一兩年內都動彈不得,新軍不經過長期訓練戰鬥力就是個渣!
“哎~~”汴壼搖了搖頭,嘆道:“石頭城與其他堡壘不同,環清涼山而建,可以構築立體多層次防禦體系,尋常攻城作戰,面對的無非是來自於城頭的弩箭威脅,石頭城則把投石機與床弩依山勢安裝,據老夫判斷,安裝于山頂最高處的投石機與床弩的最遠射程可分別達到七百步至八百步!而尋常投石機的射程僅為四百步,床弩不過五百步。
何況依山勢構建防禦再不受城頭狹小限制,老夫親眼見到,城中一輪拋射,至少有上百枚石彈當空砸來,雖說著彈點較為分散,殺傷力卻不容忽視,每次推到城下的攻城裝備,差不多在路上就要損毀三成,而軍卒的傷亡,看的老夫心裡都在滴血啊!至於床弩,依山勢居高臨下射來,更是別提了!哎~~”汴壼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汴壼倒出的苦水引發了共鳴,眾人皆有同感,山頭的各個方向都安裝有數百架投石機與床弩,有如一座渾身是刺的大鐵刺蝟,令人無從著手,一時之間,帳內全是嘆息聲。
祖約也急,苦思著良策,他本無心過江,奈何受不住系師使者的逼迫,不得不來。不過既然來了,如果因損失慘重而無功回返,將士們必然不樂意,最終搞的兩頭不是人。
突的,祖約眉心一跳,一個不是很成熟的念頭冒了上來,當即提議道:“石頭城乃一座孤城,咱們不妨想想如何能引誘城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