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響,那支判官筆不偏不倚扎入了炎佑寧的左肩,深入兩寸有餘,肩頭衣衫盡被鮮血染紅。
東方飛凰怒火填膺,回身一看潘銀壽,已經鑽入一叢灌木,只剩下一個背影,當即右臂全力射出那支判官筆,直衝潘銀壽的背心,怒喝道:
“狗賊,給我死……”
那支判官筆發出一聲厲嘯,快逾閃電,勢不可擋地追到了潘銀壽的後背,準確地穿入了潘銀壽的後心。
“啊……”
潘銀壽一聲淒厲的長呼,前後心被自己的兵器洞穿,判官筆從前胸透出,繼續射入了前面一棵桂樹之中,只留下一小截尾巴。
潘銀壽雙手使勁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搖晃了幾下,終於吐血往前撲倒。
這時從山谷的下方猛地衝上來四個黑衣大漢,一見到潘銀壽垂死掙扎的慘狀,登時都愣住了,進退不得。
東方飛凰一看到這四個大漢,知道他們是來接應潘氏兄弟的,當即飛身一掠,從他們頭頂落下,攔住了他們的退路,回身冷然說道:
“是誰派你們來的?說出實話的可以活命,而且只有一個人,你們誰先說?”
那四個大漢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胖子虎著臉說道:
“你就是白馬紅巾?好大的口氣,看來也不過是一介黃毛丫頭……”
東方飛凰不等他話說完,便躍起身猛然一掌向他頭頂劈下,喝道:
“那就各見本事吧……”
那個胖頭大漢冷哼一聲,雙掌一錯,推向東方飛凰的掌沿,沉聲道:
“俺老沙還怕你不成……”
話聲未落,三掌相交,眾人耳中聽得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音,那胖頭大漢只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東方飛凰右掌繼續下劈,切中他的天靈蓋。
“啪”的一聲脆響,那個老沙的腦殼碎裂,大腦袋陷進了胸腔裡,整段脖子都憑空消失了一般。
東方飛凰落地一甩披風,不屑地冷哼一聲,看向那剩下的三個大漢,目光冰冷如刀,叱道:
“最後一次機會,不說就全部死……”
那三個大漢嚇得肝膽皆裂,雙腿一軟紛紛跪下,磕頭叫道:
“女俠饒命……我們說我們招了……”
“我們是受了建寧府知府……範大人的差遣,來……來綁架白馬紅巾的母親……”
“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女俠神威,實在該死,還請饒命啊……”
東方飛凰聽後便大概都明白了,又是那個範知府搞的鬼,看來這建寧府已經視松嶽劍派為眼中釘肉中刺,非要除之而後快了。
同樣的,建寧府城也差不多是松嶽劍派的心腹大患,不能再視而不見,聽之任之了,應該找個時機狠狠敲打一下,至少也要將那個範知府滅掉。
她當下出指如風,迅速點中了兩個大漢的腰間大穴,令他們無法動彈,然後指著那個說出是受了知府範大人差遣的漢子說道:
“好,本掌門言出如山,你如實招出了是受誰指使,我就饒了你的一條命。”
“馬上給我滾回去,告訴範知府,我們松嶽劍派不是好惹的,眼下跟官府井水不犯河水,他要是再敢來找我們的麻煩,那就別怪我們打到建寧府城去了。”
“滾吧,慢了本掌門可能就改變心意了……”
那個大漢鬆了一口大氣,趕忙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又磕了一個響頭,爬起身來,什麼也顧不得了,滑下山坡奪路而逃,很快山谷下就傳出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迅速遠去。
東方飛凰看著那個大漢策馬逃離,眼中露出了冷厲的殺氣,心中暗叫:
“姓範的狗官,屢次設下陰謀詭計來暗算姑奶奶,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本來她的計劃也是要把建寧府城拿下來,首先佔據一府之地,建設成為逐鹿天下的大後方,只不過時機還不成熟。
一來招收的人馬還沒有得到有效的訓練,人數也不足,就算能拿得下來,也無法堅守;
二來自己也馬上要去一趟上海租界,沒有自己坐鎮,目前的幫派恐怕連自保都有些吃力,更別談攻城略地了;
三來,如果太早跟官府硬碰硬,那就有違自己原先的規劃,原本的構想,是先征服周圍幫派和山寨,整頓南方江湖武林的勢力,統一在松嶽劍派之下,然後再跟官府開戰。
可惜世事難料,自己一回來就先跟地主豪強幹架,佔據了他們的莊園,緊接著殺了松溪知縣,拿下了松溪縣城,後來又攻下了政和縣城,斬首了政和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