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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聶川整日裡喜得嘴也合不攏,走起路來腳底象踩著雲般飄飄然。只有荷露一人暗自憂心,她前兩日費盡心機才有了一次給老爺待寢的機會,如今大房懷了孕自己這個專買來生孩子的工具怕是地位不穩了吧。她怕萬一夫人孩子生出來,自己就只有被她賣掉的份,於是便想要先下手為強,除去了頭頂這坐大山,她這個妾才有出頭的日子。於是她將手頭銀子拿了去運動,做出一件驚天動地的事來。

十月分娩,玉蓮生了一對龍鳳胎,舉家歡喜。聶家兩老一人抱著一個嬰兒,樂得一整天都不鬆手。孩子滿月酒那天,聶府裡燈火通明,親朋好友都前來祝賀,玉蓮那天身子睏乏的厲害,便自留在房中歇覺。

哪知一覺醒來,竟發現自己赤身露體躺在被裡,身旁還睡著一個陌生的青年男子。玉蓮當時魂都嚇掉了,剛要高喊呼救,門突然被大力踢開,闖進了一幫人來,正是聶川、荷露還聶家二老還有包括聶忠在內的幾個家僕。那荷露嘴裡驚叫道‘我剛才看見一個人影偷偷跑到夫人屋裡,只當是賊,才去叫了老爺,沒想到。。。’她話沒說完,玉蓮就知道自己遭了暗算,剛想開口早辯,那旁邊的男子卻一骨碌從床上滾了下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求饒,只說是夫人約了他後院相會,眾人見他面目有些熟悉,卻原來是來府裡唱過幾回堂會的一個扮小生的戲子。

聶老夫人當場便暈了過去,聶老太爺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玉蓮直罵賤婦。聶川這時已喝得七分醉,眼見了眼前這晴天霹靂的一幕,心裡怒火雄雄,但他極力忍著,還是不信夫人能做出如此紅杏出牆的事來。荷露再添一把火,往那戲子只著褻衣的懷裡一指,聶川一眼瞧見他懷中有張紙條,一把扯過來。只見上面寫著‘兒女滿月,後園相會’。聶川只覺眼前金星亂冒,耳中嗡嗡作響,鬼使神差得便上前將慌忙間披上中衣的妻子一把扯到地上,一記耳光重重的打在玉蓮臉上。

這一巴掌將玉蓮滿腹的委屈和申辯都打飛了,她不可置信的望著平日裡溫柔體貼的丈夫,他此時象頭野獸般怒吼著自己的模樣是那樣陌生,以至於他喊了些什麼她竟全然沒有聽見。她只想著一件事,為什麼十五年的夫妻,他竟不信她?看著丈夫身後那個裝做一臉驚慌,眼中卻隱隱竊喜的小妾,她沒想到她程玉蓮竟然被這樣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女孩給算計了?怪她太大意,還是怪她太狡詐?

她象是在做一個噩夢般渾渾噩噩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直到聶老太爺激動之下將懷中抱著的小孫子失手摔在了地上,她頭頂象響起一個炸雷般猛然清醒了,狂叫著撲了過去,才一個月大的男嬰後腦上鮮血淋漓,眼見是活不成了。方才還鬧哄哄的房間一下子寂靜下來,靜得有些可怕。連剛才還在心內竊喜的荷露也愣住了,她沒想到陷害夫人的結果會導致小少爺喪命,她本來只想讓夫人被趕出去,沒想害死人命的。

玉蓮渾身痙攣般的劇顫,已經哭都哭不出來了,她抱著懷中漸漸冰冷的兒子,慢慢站起身來,眼光死死的盯著聶川,那眼光象要吃人一般,聶川在她那凌厲絕望的眼光下無所遁形,他聽見她幾乎刺穿他耳膜的怒吼聲‘為什麼不信我?為什麼?’聶川回答不出來,冷汗涔涔而下,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他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捉住妻子搖搖欲墜的身影,卻換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聶川,從這刻起你我夫妻恩斷義絕。’這是她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接著是她從丫環手上搶過啼哭不已的女兒。

聶老太爺象是瘋狂了,逼著他寫下休書當場休妻,否則就和聶老夫人雙雙死在他的面前。聶川象個提線木偶般在紙上寫了幾個字,自己都不知道寫得什麼,被她一把搶過,幾下撕成了碎片扔在了他的臉上。

外面雷聲轟鳴,暴雨驟降。得了信兒的程保夫妻趕來後院,看到的卻是妹妹衣衫不整的抱著一對兒女衝進了傾盆大雨中。程大嫂接過她懷中嬰孩,卻發現剛才還鮮活的小外甥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小屍體,不由得一聲尖叫,卻覺手腕被小姑緊緊抓住,‘大哥大嫂,帶我回家。’

程保夫婦望著妹妹絕望悽慘的眼神,心裡劇痛,一人一邊扶住了她快要軟到地上的身體,程保回頭看了一眼已是木雕泥塑般的聶川,咬牙道‘妹妹,咱們這就離開這個無情無義的地方!’

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第二天清醒過來的聶川叫來了家中所有奴僕,問明瞭平日裡夫人和荷露的言行舉動,很快就發現了這場風波背後是荷露在暗中策劃的,聶忠幾個巴掌上去,那個自稱與夫人有染的戲子也承認了跟他有姦情的是小妾荷露,她答應事成後自己做上了大夫人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