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立刻眉開眼笑,連聲道:“謝過大王,不知還有何吩咐?”
“上一壺甘露泉沏的茶水吧!”王寶玉道。
小和尚樂顛顛的下樓去了,王寶玉三人坐下,因為天黑了,外面的景色並不清楚,只能隱隱看見長江如同一條玉帶般,閃亮在黑暗中。
屋內坐著十幾名品茶的文人,看見孫權的位置被人坐了,難免竊竊私語,都猜到王寶玉的來頭不小。
角落裡一名六十左右的老者,盯著王寶玉看了半天,緩緩起身走過來,拱手道:“敢問閣下可是彝陵漢興王?”
“是我!”王寶玉點了點頭,問道:“請問閣下高姓大名?”
“老朽姓管名寧,字幼安,當日曾在曹公聚會時見過大王。”老者道。
王寶玉在曹營的時候,見過的人不少,但並不記得管寧這個人物,笑著招呼管寧坐下,撓頭道:“不好意思,我並不記得你。”
“老朽一直效命於公孫淵,那次只是偶爾路過,大王忘記並不奇怪。”管寧解釋道。
“聽起來你也是有官職的,怎麼不在朝廷當值,反而有閒情到這裡來了?”王寶玉問道。
“唉,老朽不願為區區俸祿而折腰,避世安居在此。”管寧道。
王寶玉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說道:“老先生有心胸。”
剛說了沒幾句,小和尚端著幾杯茶回來了,恭敬的在王寶玉等人面前放好後,皺眉衝著管寧不滿的說道:“這位施主,房錢已拖欠多日,再拿不出,還請自行離開。”
“且容稍候!”管寧尷尬道。
“你如此年邁,既不做官,又不開設學堂自力更生,還不能為寺院做事,如何歸還啊?”小和尚不依不饒的說道。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自是不會拖欠一毫。”管寧打包票道。
“總也不還,這張桌子不是你能隨便坐的,趕緊走開!”小和尚推搡了一把。
“真是囉嗦!”王寶玉瞪了小和尚一樣,對馬雲祿道:“云云,給他點錢,將管先生的帳結了。”
“這可如何使得?”管寧連忙紅著老臉推辭,張琪英捂嘴笑道:“除此之外,你可還有其他法子?”
管寧嘿嘿訕笑,馬雲祿取出了一錠白花花的銀子,不屑的扔給小和尚道:“貪財之輩,這回夠了吧?”
1220 心嚮往之
“謝過施主,這些錢足夠老先生在此安住一段日子了。”小和尚掂掂銀子的份量,又是眉開眼笑的轉身告退,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
其實小和尚故意使出了這招,管寧拖著欠款不還,見他和體面朋友交談,便知這些俗世之人最看重顏面,打著仗義的旗號,多半會把銀子幫他還了,果不其然!
嘿嘿,若非自己機靈,這銀子指不定哪天才能歸還,打了水漂也未可知。小和尚得意洋洋,覺得以他的聰明才智,下一步都有可能得到晉升。
“謝過大王!”管寧感激的拱手,拿人手短,管寧總覺得十分不自在,突然想起什麼,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個皺巴巴的白絹,說道:“有道是,無功不受祿,我今日只剩蔡邕的書法一幅,權且算作回報。”
蔡邕的書法確實值錢,但王寶玉並不稀罕,擺手道:“管先生,你這是何必呢,我又沒說讓你必須還。”
“我曾與華歆為知己好友,某日我二人鋤地,得金一錠,我不取,其心生貪念取之,我便與其割席而坐,從此斷交。”管寧道。
“呵呵,管先生太過較真了,不是誰都可以平地撿到狗頭金的。”王寶玉忍不住開了句玩笑。
“既非我所有,自是不可取!”
王寶玉有些哭笑不得,這老頭也太較真了吧!馬雲祿和張琪英都忍不住捂嘴笑,管寧還拿著那捲書法,一幅堅持要用這玩意抵帳的心思。
“先生,蔡邕的女兒蔡文姬,就是本人的妻子。也罷,你如此堅持,我就收下了,你也能心安理得。”王寶玉將書法作品收了起來。
管寧胸襟坦蕩,這才露出了放鬆的表情,接下來,兩個人便隨意的聊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管寧的才華十分了得,能言善辯,出口成章,堪稱滿腹經綸,學富五車。
如今荊州的地盤大了,正是大量需要人才的時候,王寶玉動了心思,開口問道:“管先生,這個地方雖然風景好,卻也消磨人的鬥志,催人老去,不如你去彝陵做官如何?”
“承蒙漢興王不棄,但我離公孫淵而走,正因官官相護,汙穢遍地,如今卻不想再踏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