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小衫,翠色繡花裙,因情緒激動面孔有些扭曲。言語遲疑著說:“雪松?你是雪松?”
“是,我是雪松!”雪松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言語跟前,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雙手搓來搓去找不到合適的地方。
心情最複雜的人是言語,萬語千言難以描述,如果眼前的人是雪松,那陸予騫……?言語伸出雙臂抱住雪松,從天而降的驚喜讓她激動的說不出一句話,好像只有緊緊的抱著雪松,才能表達她難言的情緒。
片刻過後,兩人情緒都稍微穩定了些,言語擦擦眼淚,鬆開雪松,焦急地問:“陸予騫呢?陸予騫在哪兒?”
雪松拿袖子擦擦眼角,“王爺出去了,您等著,我現在就讓人找王爺回來。”
派出去找陸予騫的人離開後,雪松招呼言語到屋裡坐。言語笑笑說:“咱們去門口吧,我想第一時間見到他。”
“哎,好。若是王爺知道您回來,一定高興的不得了,肯定很快就能回趕回來。”雪松一臉歡喜的笑說。
“姐姐,你也認識王爺嗎?”身邊阿猛伸著小胖手拽拽言語的衣角,仰著頭問。
“阿猛,不得沒大沒小!”雪松訓斥道。
原來阿猛是阿笙和雪松的兒子,這樣一來,把言語叫做姐姐確實不合適。言語說:“你這個做孃的,別對兒子這麼兇嘛!”話畢,彎下腰拍拍阿猛的小腦袋,笑笑說:“阿猛,雖然我很喜歡被你叫做姐姐,可是不太合適呢!要不咱叫姨姨,好麼?”
阿猛搖搖頭,一臉認真地說:“不,姐姐年輕漂亮,不是姨姨,我就要叫姐姐。”
言語和雪松被阿猛逗笑,言語捏捏阿猛的肥臉蛋,笑說:“好阿猛,嘴巴真甜。”
短暫的歡笑過後,還有許多現實的問題需要面對。言語的手指鬆開收攏,收攏又鬆開……猶豫許久後,裝作風輕雲淡的模樣,笑著問雪松,“王妃呢?在府裡嗎?如今王爺幾個孩子了?都還好嗎?”
言語話音未落,雪松便拿著帕子捂著嘴哭了起來,她一面痛哭,一面搖著頭說:“沒有,沒有,都沒有。王爺對您痴心一片,這麼多年,一直在等著、盼著,就希望哪一天您能回來。”
剎那間,言語腦中嗡嗡作響起來。太過強烈的各種情緒混雜著糾纏著,像是一個巨大的浪頭,鋪天蓋地的朝她洶湧而來,簡直要將她吞滅的勢頭。薄薄的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手心面板裡,她努力抑制著磅礴彭拜的情緒,試圖不讓自己在外人面前太過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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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州地區發生□□,陸予騫正在安排平亂的事宜,他處理公務時旁人不許干擾,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因為言語的回來太過特殊,府裡小廝找到阿笙簡單說明。言語的歸來,丞王府裡每個認識她的人都情緒激動,阿笙也不例外。
陸予騫正在和兵部的官員談事,阿笙輕叩房門,裡面談事的人沒搭理他。他又輕叩幾聲,接近著從裡面傳來陸予騫不悅的聲音,“有話快說。”
阿笙有嚴重的口吃,口吃的人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想連貫的說句話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阿笙站在門外,長著嘴巴,開開合合、合合開開,努力了半天,硬是沒擠出一個完整的音來。他心裡那個急啊,又不敢闖進去,於是又連續不斷的狠扣門板。
這幾年陸予騫的脾氣越來越差勁,這是伺候在陸予騫身邊的人都有的共識。阿笙清楚他如此做的後果是什麼,果然陸予騫怒氣衝衝開啟房門,二話不說抬腿就要朝阿笙身上踹去。
若是放在平時,阿笙不敢如此放肆,也不敢躲開這一腳,但今日情況特殊,他清楚的知道,言語兩個字可以幫他躲開一切責難。阿笙跟著陸予騫東征西戰,身手了得,想要躲開他這一腳相當輕鬆。
但是見阿笙膽敢閃躲,陸予騫心中的怒火,卻燃燒的更加旺盛。阿笙連連往後退了幾步,擺出一個防禦動作擋在身前,搖著頭,焦急地說:“言……言……言……”言了好幾個言,那個語字始終沒擠出來。
阿笙自小跟在陸予騫身上,以他對阿笙的瞭解,若不是急事,阿笙大概也不會如此放肆。他冷靜下來,陰沉著臉望著阿笙,聲音冷冽地說:“慢慢說,說清楚,嚴明凱怎麼了?”
阿笙的腦袋撥浪鼓似得搖個不停,他是個聰明的人,完整的話說不清楚,他會挑關鍵字說,他說:“語……回……”
陸予騫冷戾的目光猛地一怔,他緊抓起阿笙的衣襟,遲疑地問:“言語回?言語回來了?”陸予騫自己可能不知道,他說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