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覺得多餘:“如果王妃要與奴家說的是這些,奴家無能為力。”
“梁夫人唯獨把一腔熱血給了梁元帥。”寶勒王妃好像早知如此的感嘆道,“梁元帥如此這般舉動也算是對得起夫人了。”寶勒王妃的眼神有些讓我不安,“梁元帥在夫人暈倒後,便答應了明日午時退兵至嘉陵關內,唯一的條件便是甄霄仁把夫人安然送回給梁元帥。”
日旭這是何苦呢?南朝已經虎視眈眈,班師回朝已經刻不容緩,羌族這邊只須狠下心腸攻來便可……終究是因為舍不下我這根軟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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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二章 披星(二)
臉上一片溫溼,勉強支撐著桌邊站起身子,我不要日旭擔上千古罪人的名聲,胡亂地看著屋中的一切,“王妃,你可否答應奴家一個請求?一定把奴家的死訊傳到武朝的陣營。”
“梁夫人……救命……”寶勒王妃驚撥出聲,只是我已往門前的支柱處奔跑而去。閉著眼睛望著柱子上用力撞去,卻沒有料到撞上的是軟綿綿的一堵牆。詫異間睜開雙眼,萬念俱灰地看見是之前的兩個女侍從阻擋在我的身前,“連死都難如登天。”被押著重新坐回。
寶勒王妃滿眼的痛心,一雙柔荑緊緊蓋在我的手背上,嘆息的說道:“你這是何苦?梁元帥知道了又能如何?可不要再起了這般念頭。”
“至少可以不被後人恥笑,更何況奴家並不是傾國傾城之色,將軍又是何苦來哉?”我垂下眼簾幽幽地說道,“一死可以換回天下的安定,又有何懼?”
“夫人剛才還說梁元帥心中的無奈,怎麼此刻卻這般的決絕?”王妃眼角閃爍著疑問,隨即降下聲調,輕聲說道:“梁元帥的退讓和夫人的成全,也未必可以換得天下百姓的安定。”
“王妃心地善良,月華在這裡先謝過了。”我神色一滯,寶勒王妃顯然知道更多,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推波助瀾地說道:“只是明日月華被送到了武朝的軍營,是否還有活下去的勇氣?我如何去面對將軍?王妃應該可以明白月華的心情。”
寶勒王妃把身子往前探來,更小心地說道:“梁夫人倒是學會了激將法。就算夫人不提,我也打算送夫人出營。如果趕得上明日午時到武朝營帳,讓梁元帥千萬小心在臥龍坡有伏。”
“啪——”我故作輕鬆拿在手中的茶杯自手中滑落,暗生不明所以地撲到我身邊翻開我的手掌輕輕的吹著,故作模樣的說道:“在吹吹便不痛了。”營帳內再無聲響,我不由得彎起嘴角,藉著日旭退兵的軍心低落和行軍的匆忙,在臥龍坡設伏,在午時以送我回營而全面追擊日旭的軍隊,羌族要的不是一座關卡,而是日旭的全軍覆沒,的確是甄霄仁會想出的奸計。
“梁夫人可聽明白我的意思?”寶勒王妃有些著急的搖了搖我的手臂,輕聲問道:“還是梁夫人不相信我說的?”抬眼望去,王妃水靈的雙眸閃著委屈。
我點了點頭說道:“王妃為何要把這樣重要的事情告訴奴家,還要奴家去通知與你敵對的武朝元帥?王妃就算不顧忌自己的身份難道也不顧念格勒大王對你的情深意重了?”
王妃無奈的笑了笑,轉身望向一角,緩緩道來:“如果不是為了大王,我也不會如此冒險,這可是欺君叛國之罪。甄霄仁沒來羌族之前,大王是個勤政的君王,雖然難免對中原的花花河山有著自我的期冀,只是他從不做無謂的妄想。可是那甄霄仁成了我族的坐上賓後,一直慫恿大王屢屢冒犯武朝邊境,次次落得兵敗而歸的下場,此次更是變本加厲地傾全國之兵力攻打武朝,害得武朝民不聊生,哀聲遍野。”
“那格勒大王何以聽信甄霄仁這個武朝人的荒謬言論?”我有些不能明白這個呼風喚雨的一國之主如此草率的聽信這樣一個自私瘋狂的人,隨即的悶哼表示了我的不屑。
寶勒王妃的側臉此刻看去,透著莫名的悲哀,只瞧見一顆晶瑩的珠子沿著臉頰滑下,有些抽泣的聲音傳來:“大王封了我這個血統混濁的女子作為王妃,得罪了羌族不少貴族,是甄霄仁一力擺平,幫大王穩住了自己的朝政。傾國傾城,也是一種罪。”
我猶如被一計悶雷擊中,心被掏空卻充塞了一種讓人窒息的震驚,那個看似有些糊塗又好像有些明白的格勒大王,是如此一個痴情之人;而眼前這個心中幽怨猶如籠中金雀的寶勒王妃,卻為了那個並不契合的夫君甘願擔上叛國之名。
“明日羌族與梁元帥交手,哪怕因為諸多外因梁元帥最終敗下陣來,羌族必然也大傷元氣,就算可以自嘉陵關入中原,又何來與武朝其他軍隊抗衡,又如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