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武在北海,每天都拿著他的節旄放羊,久而久之,節旄上面的旄脫落了,只剩下一根光桿,蘇武依然不肯屈服。
後來漢庭終於知道這件事情,想辦法把蘇武營救回來,屈指一算,蘇武被扣押了十九年。
李克用聽了故事以後,又對著圖看了一會兒:“不錯,這付畫就是蘇武牧羊圖了。”
“放羊的老漢也不少的,怎麼確定就是蘇武呢?”
“你沒看這畫裡的幾隻羊全是公羊。”
“這也能看得出來?”
“公羊的角都是彎的。”
“怎麼跟漢朝的蘇武扯上了,嫂子這張畫到底什麼意思?”
“有好幾個意思吧,最重要的一條訊息,你嫂子她們在北海一帶。”
“北海在哪?”
“我也不清楚,應該在北面,屬於室韋人的地盤。”
“別的還有什麼意思?”
“蘇武手裡拿的是什麼?”李克用反問。
“你不是說節旄嗎?”
“你嫂子的節還在!”這句話一出口,李克用不禁掉下幾滴眼淚。
“嫂子真是好樣的。”蕭玄衣嘆了口氣:“還有別的意思沒有?”
“畫中大雁南飛,你嫂子肯定是想咱們了。”
“想你還差不多。”蕭玄衣有點失望。
“說不定這行大雁就是小盼繡上去的。”李克用察覺到蕭玄衣的情緒。
“張小盼很懶的。”蕭玄衣沒精打采。
兩人只顧猜測牧羊圖的含義,李克用竟然忘了打獵。後半晌宿營時,十幾條雪橇犬餓得亂叫,兩人這才想起狗兒們將近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蕭、李二人分了一下工,趁天色未晚,蕭玄衣負責打柴和平整營地。李克用帶著盧兒搜尋獵物去了。
這些天來,兩人都是沿山而行,拾柴已經不是那麼費力,隨便到樹林裡轉一圈,便能拾到很多柴。
正如人會生老病死一樣,森林裡每年都要死掉一批樹,這些樹慢慢乾枯,腐朽,被風一吹,便倒在地上。
這些枯樹雖然被雪覆蓋,但裡面大部分是乾的,所以做飯取暖完全沒有問題。
蕭玄衣堆好雪圍之後,把雪橇犬從繩套中解開,這些狗便到雪地裡撒歡兒去了。蕭玄衣把木筏的行李卸下來,拉著空木筏去樹林裡拾柴。
因為沒有趁手的工具,蕭玄衣只能揀一些槍桿粗細的樹枝。為了便於拖運,要把樹枝上枝枝杈杈折下來,打成捆。
幹這種活兒也不用費心,蕭玄衣自然想起了張小盼。象小盼那樣的美麗女子,這下羊入虎口,節上難免有虧了,想至此,蕭玄衣不由心中一疼。
但這事能怨得著張小盼嗎?兩個大老爺們落荒而逃,把幾個弱女子拱手相讓,蕭玄衣真想扇自己兩個嘴巴。現在也不求別的,只希望張小盼能平安無事。
長久以來,蕭玄衣一直認為,自己將來要娶白無雙才對,所以一直對張小盼不鹹不淡。自從張小盼不見之後,她的一顰一笑,自己何曾一日或忘?
也不知張小盼會不會想他,千辛萬苦寄出一封信來,好象和他蕭玄衣沒多少關係。蕭玄衣不禁自言自語了一句:“張小盼,你太懶了。你把蘇武的趕羊鞭換成一支簫也不費多少事兒吧。”
蕭玄衣一邊拾柴,一邊胡思亂想,等柴拾得差不多時,夜色也上來了,蕭玄衣這才往回走。
誰知走了半天,竟然找不到營地,蕭玄衣心裡一驚:迷路了。
蕭玄衣看看天空,北斗星還沒出現,仔細一想,就算北斗星出來了,他也不知道該往哪兒走,因為他出來拾柴時,就沒有留意東西南北。
這種情況下,瞎折騰反而可能會越走越遠,蕭玄衣只好停下來,等了好久終於聽到李克用的大聲呼喊。
回到營地時,估計已經初更時分,兩人開始生火做飯,飯後搭好帳篷,應該已經二更多了。李克用鑽進他的貂皮睡袋,蕭玄衣依舊打坐。由於心念張小盼,蕭玄衣久久不能入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玄衣聽到賬外有風雨之聲,心中詫異:這大冬天的怎麼會有雨呢,便起身出帳。
看到的一幕讓蕭玄衣大吃一驚:一條綠色巨蛇昂首吐信,差不多一人來高,尾巴掃著雪地,發出簌簌之聲。
蕭玄衣連忙叫了幾聲李克用,沒人答應。便仗劍迎了上去。
蕭玄衣有刺蛟的經驗,對付這種龐然大物,先刺它的眼。當下以劍擬蛇,正要刺出,那蛇卻掉頭而去。蕭玄衣拔步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