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來回看了眼沈醉與蕭峰,有些怯怯地躲到阿朱身後去拉住了她衣角,樣子仍是裝的十分可憐。阿朱瞧著她那副樣子,心中愛憐,便拉了她輕聲說話。等到褚萬里請了段正淳從方竹林中出來的時候,她們兩個已是互報了姓名聊的十分熟了,不時還發出格格的笑聲。
“段伯父,小侄沈醉向您見禮了,幾月不見,您老可是越加神采飛揚了!”沈醉瞧得褚萬里領著段正淳和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美貌婦人出來,給蕭峰打了個眼色,便率先迎了上去向段正淳見禮。他瞧了那美婦一眼,心知便是阿朱與阿紫的生母阮星竹,也是段正淳的老相好。他那一句前半句是見禮,後半句卻是打趣,說著話還在段正淳與阮星竹身上來回看了幾眼,臉上還帶著股別有它意的笑容。
沈醉的意思段正淳自是聽得出來,被一個後輩打趣,他那張老臉上也是不禁有些尷尬之色。乾笑了幾聲,便轉向蕭峰看去。蕭峰此時也緊接著沈醉隨後向他見禮,也以晚輩自稱,口稱伯父。阿朱也跟著行了一禮,卻是沒說話,阿紫則是連理也不理,只是瞪著大眼睛瞧著阮星竹。阿朱行完禮後,也是一眨不眨地看著阮星竹,心中感覺她甚是親切。而阮星竹自出來瞧見她們兩個後,也是一直都在瞧著。不得不說,母女之間,真的是有那種天性使然。血緣關係,是不可抹滅的。
“兩位賢侄不必多禮!”段正淳已從褚萬里口中知道了沈醉和蕭峰與段譽結拜的事情,是以見他們自稱賢侄,也並不奇怪。只是他自出了大理後幾個月來卻是並不知段譽的情況,只道他還在大理。大理方面保定帝雖也有遣人來通知他,只是他一直行蹤無定,是以到現在仍是不知。直到從褚萬里口中知道了沈醉、蕭峰與段譽結拜的事情後,才知自己這兒子已是到了中原來了,心中牽掛,便又問道:“不知兩位賢侄最後見到譽兒時,是在哪裡?”
沈醉道:“這件事我知道的比較清楚,還是我來告訴伯父吧!”當下他便將自段正淳走後,段譽因吸了過多內力,導致相沖病發,保定帝帶了他去天龍寺求治。再到在天龍寺內遇到大輪明王鳩摩智,被他虜往江南之事說了。最後只說是在杏子林中分手的,中間段譽在琴韻小築與曼陀山莊的事情卻是沒說。當然,他們三人在無錫松鶴樓相識再到結拜也是說了的,只是簡單說了下,並沒說他們又拼酒又比腳力的。琴韻小築與曼陀山莊的事情,阿朱卻是知道並親身參與了的。等到沈醉說完了,她便也把這一段補充上向段正淳說了。
段正淳聽完後,感嘆一番,便向沈醉、蕭峰道:“犬子頑劣,多承兩位賢侄照料了!”說罷,他又轉向阿朱道:“還有阿朱姑娘,多謝你與另一位阿碧姑娘救助犬子!”
三人不敢直受,皆謙遜了幾句。段正淳還有疑問之處,看著阿朱正要細問之時,卻忽然見得遠處有三人沿著湖畔小徑急速奔來,其中二人背上負得有人,前面一個身形矮小的人步履如飛,奔行時猶似足不點地一般。他奔出一程,便立定腳步,等候後面來的同伴。那兩人步履凝重,武功也頗是了得。沈醉與蕭峰雖是背對著來人,但耳力都極是靈敏,也是早已聽見後面腳步聲響,便都轉過身來看。其他人或見段正淳遠望那方,或見沈、蕭二人轉身,也都一併向那奔來的三人望去。沈醉隔遠便瞧見來的三人乃是大理三公司馬範驊、司徒華赫艮、司空巴天石。前面那奔行急速,身形矮小之人正是輕功極為高明的巴天石,原書中曾在萬劫谷中與雲中鶴比試過輕功,兩人不相上下。後面那兩個一個是範驊,一個是華赫艮,他們身上各揹著的兩人則是先前遇到的古篤誠與傅思歸。
那奔在前面的巴天石瞧見了段正淳,還在遠處便叫道:“主公,主公,大惡人趕來了,咱們快走吧!”他說話之前還在四五丈外,但這一句話說完,卻是已趕到離眾人兩丈之內了。他又快步來到了段正淳身前,拱手躬身向他道:“啟稟主公,臣下在青石橋邊故佈疑陣,將那大惡人陰得一險。只怕他迅即便瞧破了機關,請主公即行起駕為是。”
段正淳道:“我家不幸,出了這等惡逆,既然在此邂逅相遇,要避只怕也避不過,說不得,只好跟他周旋一番了!”
他兩人說話的功夫,範驊與華赫艮已是各揹著古篤誠與傅思歸奔到近前。華赫艮道:“禦敵除惡之事,臣子們份所當為,主公務當以社稷為重,早回大理,以免皇上懸。”範驊道:“主公,今日之事,不能逞一時之剛勇。主公若有些微失閃,咱們有何面目回大理去見皇上?只有一齊自刎了!”
段正淳並未答二人話,而是先上前去把了古篤誠與傅思歸的脈搏,確認他二人無事後,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