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如同洪流,瘋狂的灌入了桓因的腦中,讓得這一刻的他有一種快要被瞬間撐爆的感覺。
終於,他想起來了!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來到這無量殿附近時的猜測,想起了那種極度的空虛感覺,想起了自己好不容易放下執念,更想起了《無量地經》!
“《無量地經》,祖師留在這裡的道是《無量地經》!”心中有一個這樣的聲音在瘋狂的怒吼著,桓因的雙眼也開始略微有些泛紅。
然後,那股極度的空虛感覺很快就襲上了他的身軀,讓得他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汗水瞬間溢滿全身。
然而,就算此刻的空虛感覺再現,但桓因的臉上卻是露出了顯得略微有些扭曲的微笑。
“《無量地經》,這回憶來得正是時候!”心中這樣想著,桓因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了希望,他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了!
深深的呼吸,桓因努力的抵抗著那一股瞬間席捲而來的空虛感覺,再次抬眼將目光鎖定在了那幅老舊的畫像之上。然後,他抬步,朝著畫像吃力的行進而去。
“現在,老夫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個,就是你們自己走出來,老夫可以答應都給你們一個痛快,讓你們從哪來,回哪去!”
“不過若是你們不願意出來,就等於是自行挑了第二個選擇,那就是老夫帶領人衝殺進去,將你們一個個拿下!到那個時候,你們最好期盼自己能自行了斷得更快一些。不然若是被老夫擒住,你們就是想死也沒機會了!鬥魔場,會讓你們明白自己在鬼域之中所處的地位!”正當桓因朝著無量尊者畫像移步的時候,鬼侯呂的聲音再次迴盪在整個大殿之中,讓得所有魔修都是陷入了絕望。
此刻,沒有誰注意到桓因的異樣,魔修們才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被鬼侯呂的三言兩語給澆滅,包括纓絡的神色都是萎靡了下來。
“老夫給你們半刻時間考慮,半刻一過,若是你們沒有出現的話,那第一個選擇便算是自動被排除。現在,計時開始!”鬼侯呂的聲音再次響起,讓得一眾魔修更加慌亂。
“怎麼辦?”一名魔修已經完全慌了神,眼神遊移不定的四處掃動,彷彿是在找那一根救命的稻草。
“大不了一戰,有何所懼?”桓書面色陰沉,咬牙說到。然後,他又補了一句:“怕死的今日就不來這裡了!”
桓書的話,無疑能夠讓得一些魔修之中的狠角色露出嗜血的本性。然而,也有纓絡這樣的理智之修苦笑到:“那鬼侯呂的修為遠在我等之上,我們與他們拼命,恐怕撈不到半點兒好處。或許我們連一個餓鬼都帶不走,就……就……”
纓絡的話雖然影響士氣,可卻不得不承認她所說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整個“遁”組織之中修為最高的現在也就是張濤這個一源地修,哪怕他的源力乃是自源力,可恐怕放到鬼侯呂的面前去,也依然太弱了。
“主上,如今要如何行動,老奴只聽你一句話!”張濤乃是果決之人,現下他已經把桓因真真正正的當成了自己的主子,所以他也豁出去了,決定跟隨桓因幹到底。
張濤的一句話,自然是能夠在這種生死存亡之際將所有魔修的注意力都拉到桓因那邊。所以很快的,大家便紛紛轉眼,看向了那已經站到了無量尊者畫像前面的桓因。
此刻的桓因,臉上連一絲一毫緊張感覺都不帶有,彷彿現在的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大難臨頭了一般。他臉上所有的,僅僅是一絲虔誠,還有一絲鄭重。
“主上?”此刻桓因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怪異了,所以張濤完全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了,只在心中覺得或許桓因現在這種樣子並不是好事。
沒有回答,桓因連頭都沒有回過,依舊是看著眼前的畫像。然後,在所有魔修疑惑的目光之中,他對著那畫像跪了下來,深深一拜,兀自喃喃到:“這裡的道,不是鬼王的道,而是祖師的道。道,不會留給任何一名餓鬼,因為那是祖師為我留下的!”
低聲細語,卻是帶著一股堅定與自信,彷彿是在回擊著外面狂傲的鬼侯呂一般。
可以發現,此刻在桓因的臉上有著一抹難以掩藏的掙扎,顯然他心中那種空虛的感覺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讓他感到極端的痛苦。
可是這樣的痛苦卻無法擊垮桓因,只見桓因一拜起身,再次低語到:“祖師傳道大恩,無量門後輩銘記於心!”
說完,他再次一拜。而這一拜,他竟沒有重新起身。不過在場之中修為高深的魔修,卻是發現此刻桓因的身體之中開始逐漸有了莫名的修為波動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