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哪個娃娃在說話?”錯愕的聲音在桓因的腦海中響起,正是發自薛不平的口。很顯然的,薛不平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此刻正在向桓因求饒的乃是空中那巨大的蒲牢。恐怕他也難以相信,之前還無比威風,能夠展露出五源地修實力的蒲牢竟然只是虛張聲勢。
桓因淡淡的一笑,對終於屈服的蒲牢有些滿意,說到:“顯出你的原形再說話吧。”
巨大的蒲牢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桓因,似孩童的小伎倆被大人拆穿了一般。然後,在桓因的眼中,無論是天上還是地下,整個世界突然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
金色變得暗淡,黃沙也逐漸消退,十息以後,桓因四周的一切事物都完全消失,唯獨留下他一人,脊背直挺的站立在黑暗的虛空之中,臉色淡然。
“說好的,你可不許打我。”虛空深處,依舊稚嫩的孩童聲音遙遙傳來,帶著幾分畏懼。桓因放眼望去,便見到一條顯得有些窩囊的小龍正氣喘吁吁的努力飛來,卻不是蒲牢的本尊又能是誰呢?
“咦,那大傢伙走了嗎,它放過我們了嗎二祖?還有,這小傢伙又是誰,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呢?”薛不平的聲音之中滿是疑惑,讓桓因忍不住想要發笑。
沒多久,一條還沒有桓因高大的小龍終於漂浮在了他的面前,一雙小眼不斷閃爍,帶著遲疑與畏懼,甚至身子還有些瑟瑟發抖,也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靈力消耗過大。
看著眼前的小龍,桓因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傢伙,長得與龍最像了,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卻如此一副膽怯的窩囊模樣,性子也弱,不知道真龍對於自己這個子嗣到底會怎麼想。
“咦,怎麼越看越眼熟。奇了怪了,這……這不是……這不是剛才天上那個大傢伙嗎?”薛不平也看到了站在桓因跟前的蒲牢,越看越是疑惑,越看越是驚異。
桓因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戲謔,對著薛不平傳音到:“怎麼,老祖你還不明白?”
桓因的這句話,直接就把薛不平此刻心中的猜測給坐實了。沉默了好大一陣,薛不平才強裝鎮定的說到:“二祖你一定搞錯了,一定是蒲牢放過了我們,才讓這個小傢伙來應付應付。恐怕這也是看在本老祖的面子上,不然根本不會這麼周到。”
桓因搖了搖頭,傳音到:“老祖,你的眼神可不太好啊。”
薛不平立馬就怒了,罵到:“放屁,本老祖火眼金睛,什麼事情看不明白?你想說本老祖本讓眼前這小東西給騙了,被它的幻術給矇蔽了?這……這怎麼可能?”雖然薛不平努力與桓因爭執,可他的話說到最後,還是露出了幾分心虛。
桓因也不在意,抬眼看向了面前的蒲牢,讓蒲牢的身子猛的縮了一縮。無奈的搖了搖頭,桓因說到:“連個站的地方也不給嗎?”之前在狴犴的世界之中,至少還是有個白玉臺子的,蒲牢同為龍子,也太不注意形象了。
蒲牢縮頭縮腦的說到:“沒……沒力氣了,力氣都用完了。”
桓因啞然,沒好氣的擺了擺手,說到:“把你的精華給我吧,這不會辱沒了你龍子的身份。”
蒲牢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遲疑,看了看桓因,有些怯生生的問到:“你是……你是怎麼看出我的真實實力來的?”
蒲牢對於自己的幻術很有信心,因為那是它的天賦,與聲音洪亮一樣,三界之中都難找到可與之比肩的。桓因的修為雖然比它高了一些,可它不認為桓因單憑修為就能洞悉一切。
桓因笑了笑,淡淡的說到:“我沒看出來。”
蒲牢一愣,隨即深深的看了一眼桓因,嘆了口氣到:“哎,你與我族有關,想來是瞭解我的情況了,我真是大意。”
桓因搖了搖頭,認真的說到:“你錯了,我不是與龍族有關,而是本就是龍!”話語間,一股霸道與桀驁展現,那是真龍所獨有的氣質。
蒲牢驚訝的看了一眼桓因,之後慢慢顯露出一股尊重:“怪不得你能有龍魂,什麼都能作假,魂是不能作假的。你作為一名修士都能成龍,我身為龍的子嗣卻不能成功,真是羞愧。”
頓了一頓,蒲牢又接著說到:“不過,你在龍這條路上還有相當的距離要走。想我這一生過萬年都沒有成龍,最終卻只留下這一絲殘念。既然我成不了龍,不如助你成長,也算是了了我努力成龍之願。希望我的精華在你的身上能夠發揮出本該有的光芒,祝福你,我的族人。”
話音落下,桓因面前那顯得有些窩囊的小龍突然挺直了脊背,目中綻放出從未有過的光彩,對著桓因瀟灑一笑。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