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因從來都不是一個高調之人,可是他身為一名器修,對於煉器一道是極為執著,也極為嚴謹的。他實在是忍受不了許印這樣信口開河,把山谷中這些本就不易的同修帶入歧途。更何況,許印還收取了如此多的靈石。
桓因的話一出口,瞬間場中的讚譽聲就停住了,原本喧鬧的山谷突然變得一片安靜。大家突然都愣住了,因為他們發現好像剛才有一個聲音,是在說他們的許大師信口雌黃!
“是誰!是誰在此地叫囂,是誰膽敢侮辱我許大師!”終於,一個憤怒的聲音打破了平靜。然後,接二連三同樣的聲音在山谷中響起,像是要討伐剛才說話的人。
許印,是散修同盟目前能夠請來講學的器師中,造詣最高之人,季蒼穹為了請他來講學,可謂是想盡了辦法,更是答應了他高額的靈石費用要求。而且許印為人極為倨傲,脾氣很大,若是稍有得罪,他便會轉身就走,哪怕再多的靈石,似乎也拉不住他。所以,山谷中的器修,沒有任何人敢得罪許印。因為若是許印一走,他們恐怕就再也請不到更好的講師了。
季蒼穹眼睛睜得老大,呆呆的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桓因。他剛才聽得很清楚,那個向許印挑釁的人,就是自己身邊的這名少年。
季蒼穹與桓因這幾日的接觸下來,覺得桓因是一個極為低調的孩子,雖然他根本不認為桓因這個年齡能夠透過器師選試,也私下以為桓因的煉器造詣應該是他們所有人中最低的,可是依然對桓因有些好感。
只是剛才那一瞬,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完全沒想到自己身邊這個言語一向不多的少年,今天竟然一語驚天!
“剛才的話,是我說的!”桓因毫不在意四周之人的呼喊和身邊季蒼穹的眼光,他踏前一步,向著山坡上的許印喊到。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桓因,無論是四周的散修,還是許印。一連串不堪入耳的咒罵聲傳了出來,全是針對桓因
。還有的散修,不停的向著山坡上的許印致歉,說著桓因“年幼無知”之類的話。
許印見與自己針鋒相對的是一名看起來才十二三歲的少年,當先就露出一副氣憤的神色:“無知小兒,老夫鑄劍之時,你都還未出生,竟敢口出狂言,你的盟主,難道沒有教過你這裡的規矩嗎?哼,今日的講學,就此結束,明日,你們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這個狂妄的小兒!”說罷,許印大袖一揮,轉身就要離去。
“許大師,你是心虛了?”桓因看著山坡上的身影,譏諷到。
許印本不想再與桓因多言,可是桓因的挑釁讓他怒火中燒。在他看來,一個黃口小兒根本不配對自己說三道四,更何況現在有如此多自己的追捧者在場,他若不當眾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修一點顏色看看,當真會折了自己的威名。
許印轉身,對著桓因到:“無知小兒,以你的年紀,根本不配來參加我一劍峰的器師選試。想我一劍峰煉器祖師藍炎子成就器師之名也是到了二十歲,你這個年紀,還是回家多認幾個材料再來吧!”
許印的話一出口,四周原本在咒罵桓因的那些散修立刻就附和了起來,更有嘲笑之聲傳出。季蒼穹眉頭早就皺成了一個“川”字,他覺得桓因實在不該出口得罪許印。
桓因沒有管四周的人聲,而是繼續對著許印喊到:“許大師,我們討論的是學理,不是年齡。難道大師以為,年紀大就一定博學麼?”
許印哼了一聲到:“好小子,口齒倒是有些伶俐。那你便說說,我是如何信口開河,誤了大家的道途了?若你說不出個道理來,又當如何?”許印根本沒把桓因放在眼裡,他身為一名器師,在散修眼中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一個少年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桓因答到:“若我說不出道理來,這儲物袋中的靈石,我便拱手送給許大師。”說完,桓因拿出一個儲物袋,直接就放到了季蒼穹的身邊。
季蒼穹怔了一下,然後連忙拿起儲物袋查探起來。過了一會,他起身對著山坡上的許印一拜到:“許大師,這……這是四萬靈石。”
四萬靈石!季蒼穹話一出口,場中原本無盡的咒罵聲突然就停止了。對於散修而言,四萬靈石是一筆龐大的財富。就算是對於許印,四萬靈石也比他一天授課的收入還要多。
桓因拿出這四萬靈石,竟然連眼都不眨一下,眾人突然覺得這個小小少年似乎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
許印的臉上抽動了一下,他終於是仔細的看了看山谷中的桓因。此刻桓因的臉上毫無波瀾,平靜如水,讓許印莫名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