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火焰流遍全身,獨屬於陰羅鬼火的陰冷氣息很快就把桓因四周的高溫驅散,讓被炙烤了好久的他終於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奶奶的,本老祖差點兒就給燒熟了。算這小畜生還有點兒良心,知道老祖我是大好人,死不得。”薛不平的聲音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驚喜,輕輕的傳了出來。
桓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全身靈力緩緩流動,再一次的嘗試著飛起,或者是從此地移開。可是,毫無意外的,他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
眉頭又一次的微微皺起,桓因知道現在的情況只是暫時有所緩和,卻並不代表著危機已經完全解除。
因為在這個地方,桓因不得不持續的用陰羅鬼火來抵禦從下方天外流火火海中傳出的高溫。若是一直都不能從這裡移開,那桓因的靈力總歸會有個極限。待得油盡燈枯的時候,那不一樣還是要被活活燒死嗎?
“狻猊殘念還是沒有現身,這一切一定都是它刻意安排,它到底有什麼目的?”桓因摸著下巴,眉頭緊鎖的思考著。他相信狻猊這麼做一定會有它的意圖,不然若是狻猊想直接殺了他的話,那他早就掉到鼎中去了,怎麼會又突兀的停下來了呢?
陷入思考的桓因在站了一會兒以後,下意識的就地盤膝坐了下來,靜靜的停在了巨鼎鼎口處的中心位置。許是發現了桓因正在想辦法破局,薛不平也難得的安靜了下來,再沒有開口說話。
一片黑暗的深淵世界之中,唯有那巨鼎鼎口處偶爾竄出的一絲火苗帶起輕微的火紅光芒,時不時的給整個世界增加一點色彩。
在那微不足道的色彩之內,偶爾可以瞥見有一個黑色的小點存在。那小點始終一動不動的浮在巨鼎鼎口的正中,仿若本來就是如此,仿若這小點與巨鼎一樣,在這裡已經有無數的歲月了。
桓因這一坐,就是很久,他也不知道外面的時間到底流過了多少。可是,一直盤膝閉目思考的他在這麼長的時間中既沒有等到任何新的變化產生,也沒有思索出絲毫的端倪來。
“這狻猊的殘念到底想幹什麼?”桓因終於是一臉愁容的睜開了雙眼,有些無奈的撥出了一口濁氣。
低垂著頭顱,桓因在睜眼的剎那看向了自己的下方,在那裡,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光幕存在,那是桓因此刻得以不再下落的支撐之物。光幕在火海的照應下微微有些反光,讓桓因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盤膝而坐!
“狻猊,喜靜好坐,又好煙火,故而常常會坐於香爐之上,閉目靜氣,一入定就是千年。”這句話突然在桓因的腦中閃過,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態竟然是與典籍中記載的狻猊形象一模一樣。
“難道狻猊要我學它,做它做過的事情?為什麼?”桓因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沿著這樣的想法一直往下想,他突然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都說狻猊喜靜好坐,又喜歡火焰,所以才會總是坐在爐鼎之上。對於這樣的說法,本就無法考證,所以也沒有誰想過為什麼狻猊會這樣做,而是簡單的接受了。
可是現在桓因細想之下,發現狻猊的所謂“愛好”似乎太奇怪了一點,難道把自己放在爐子上烤真的可以單純的解釋為喜歡這樣做嗎?
“狻猊是在思考!”這樣的念頭如同星辰,突兀的閃過,但它的光芒已經被桓因牢牢的抓住。
桓因發現狻猊分明是在爐鼎上打坐,那不是在思考或者感悟又能是什麼呢?可是,為什麼狻猊偏偏要選擇在爐鼎上思考,它到底在思考著什麼樣的問題?又是什麼樣的問題,讓狻猊總是思考千萬年,卻始終得不到答案?
似乎是在回應桓因腦中無數的問題一般,正凝神思考的桓因被眼前突然明亮的光芒給打斷了思緒。
下意識的抬起頭,一抹火紅的顏色映入了桓因的眸中。
“又是天外流火?”桓因低聲喃喃,看著面前黑暗空間中莫名燃起的火焰,有些不解。
細小的火焰很快就膨脹蔓延,在不到三息的時間之內,於桓因正面的遠處形成了一片新的火海,看起來極為驚人。
在桓因詫異的目光之中,那火海不斷翻騰扭動,最後竟然是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字來——火!
雙目一凝,桓因看著空中的大字有些不解,不過很快的,在火字後面又有一個新的東西憑空出現,依然是以天外流火構造——那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火?”桓因自言自語一般的唸了一遍,雙眼突然猛的睜大,出聲到:“它在思考到底什麼是火!”
狻猊到底